“聽聞是姑娘是東家送進來的人,不知是東家從哪得了姑娘,當真是救了整個紅綃院。”
“紅姨?”我問。
“不是,是東家。”穗兒故意把東家兩個字咬的重重的,“紅姨也不過是東家雇來的人。”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其實什么都沒明白,只是想在穗兒面前故作高深一下而已。
“姑娘快下場了,走吧,跟我一塊兒接姑娘去。”
這次是真的落幕,舞臺上的燭火都熄了好幾盞,臺下叫留的人雖然還有,但遠沒有之前幾次多了,扔上來的物什也都很隨意。看來這去去留留的把戲人人都懂,只是這些男人在美色面前都甘愿做魚罷了。
穗兒收了最后一籃打賞拿給紈青看,紈青撇都不撇一眼就叫她打發人給紅姨送去。
“姑娘都不留點?”我問。
“最后一臺的賞錢沒什么值得打眼的,還不如盡數送去也算是做了人情。”紈青提了提腳下的白紗,我也有點眼力價兒趕緊伸手,“你若是有想要的下次拿來給你挑挑。”
“不用不用。”我擺擺手,不自覺地把手里的白紗扔了下去,紈青在紗上絆了一下。
我趕緊伸手去扶,紈青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指望著你伺候我,我早就死了。”
“你今日也算是上臺了,總要分些賞錢的。”紈青快步在院子里穿行,我緊著才能跟上。只是她一身白衣又黑發飄然,在這漆黑的院子里實在太滲人了。
“我今天那表現,也不好意思拿賞錢啊。”我推脫了一句。
“哼,你也知道自己跳成了什么鬼樣子。”紈青冷冷地笑了一聲,“我在空中撒把米,雞都跳的比你好。”
……這句話有點熟悉,從前打游戲的時候好像經常聽來著。
“看在你第一次的份上,就不罰你了,從明日起我會好好教導你的。”紈青推開房門,在梳妝臺前落座,我趕緊為她打了水來洗臉。
“是。”
“時候不早了,你就不用伺候了,回去吧。”紈青自己摘了發簪放回首飾盒里,“我已經叫人鎖了灶間的門,晚上你就休想再吃別的東西了……”
肯定又是穗兒說閑話了。
“……明天早些時候,穿素凈點來找我。”
“紅綃院里的布景哪哪都那么艷麗,赤色綾羅掛了一天花板,姑娘怎么老喜歡穿素色的衣服啊?”我隨口一問。
沒想到紈青突然不作聲了。
“那姑娘,我先回去了?”我有點不好意思地打破了沉默。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