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菁被他爹不由分說的拽遠去,直至看不見人影。
熊想想望了遍四周,沒瞧見自己父親的身影,低聲說:“你若跟我有話說,咱們找個僻靜的屋子,好好說一說。”
“倒也不必,沒幾句話。”黎茗挑眉,“只是聽聞沒娘的閨女都不知羞,便想問一問你,是不是這樣?”
熊想想握緊了拳頭,“我有娘。”
黎茗輕輕笑了聲,“哎呀,我都忘了,你娘的名字別說潯城,就是整個徐州都有耳聞。”
她輕佻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了熊想想一番。
“果然,狐媚子是遺傳的呀。不過你跟你娘的待遇,那是天壤之別啊。”
潯城花開十里聞,不如秦姮傾城色。
這話,她們父輩多少男人念叨過,
秦家當年求親的人數不勝數,如今熊想想并不輸容貌,卻至今無人提娶。
除了白修,白修不算人。
熊想想淡淡道:“我是什么待遇什么人,關你什么事呢?”
黎茗手中的團扇停了搖曳,她走近了兩步,逼近熊想想的臉。
一股脂粉氣味撲鼻而來。
她壓低了聲音,“我就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爬過白修的床?”
熊想想笑了,“你有空問我這種無聊的問題,不如讓白修早日娶了你。”
黎茗早就聽聞有這樣一個姑娘糾纏白修。
原本不當回事,直到某一天,她看見了熊想想,這張臉讓她心里騰起深深的不安。
是啊,秦姮的女兒,不可能丑。
“你再敢糾纏他,我就對你不客氣了。”黎茗惡狠狠的警告。
熊想想深深嘆了口氣,“他若不娶你,我跟他再怎么都不關你的事吧。”
“……”
“不過你放心,我對白修,沒有半點兒興趣。”
言出,黎茗和她身周的一眾女子都當作聽了個笑話。
“你那是嫁不了,人家不娶你。”
“到底是誰對誰不感興趣呀~”
“這樣要臉,就別干那些糟踐的事啊。”
陰陽怪氣的各種聲音在熊想想耳邊縈繞著。
看戲的人越來越多,無一不帶著鄙夷的眼神。
沒有人信她,都以為她是死要面子而已。
黎茗的目光落向熊想想身后時,突然收起了眼底的尖酸刻薄,柔和了臉色,端正了儀態。
熊想想順著她的目光轉頭,看向自己的身后。
一抹青玉色修長身姿,正闊步向這里走來。
那里正是陽光的方向,縱使天很暖,周遭掛滿喜慶的紅緞,他的臉是冷的,他整個人都散著生人免近的寒氣。
眾人瞇著眼無聲向他行注目禮。
熊想想的眼色一寸寸的暗沉下去。
“這就是你要看到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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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走到她身邊時,她聲音很低,咬字極重的說:“這就是你要看到的局面?”
“對不起。”
他總是勢在必得,一心以為她一定會在人言可畏之下嫁給他。
他沒有想到的是,她寧可遭人嘲諷,遭人鄙夷,忤逆父命。
也不肯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