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愕然,她不是原主,自然沒有記憶。如今也就只能拿自己小忘性快來糊弄一下了。
徐文盛道:“你那時候還小,又避著我,忘了見過我也正常。是你娘老是擔心你三叔有了自己的孩子就苛待你,攛掇著我走一趟。還是去年過年的時候,我就趁著送節禮,跑了趟臨縣。當時還想著你要是愿意,就帶你回家的。是你三叔說你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我也就打消了念頭。哪怕只是短暫的見面,但你的樣子爹是印在心里的。”
明昭在心里長嘆,真正的徐明昭把小命玩沒了,也是貪圖安逸自找的吧!當然了一個六歲的孩子,也不該指望她能夠明辨是非。
“畫像既然不是從您這里流露出去的,那就是華氏那邊了。”
“你說什么?”徐文盛支起耳朵,對于明昭咕噥的這一局顯然沒聽清楚。
明昭道:“好叫您知道,那個張狐曾經是華氏的青梅竹馬,他人已經落網,也交代了,他之所以害咱們父女,都是受華氏指使。”
“這怎么可能?”徐文盛一躍而起,扯動了傷口,疼得他五官都扭曲了。
“您悠著點兒!”明昭趕忙扶他坐下,“在您眼中,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
徐文盛倒吸著氣擺正了五官,“華氏從來都最賢惠不過……”
“您這是從哪里得來的印象?”明昭好笑的打斷他。
在這個時代,弟媳婦跟大伯哥應該是沒有什么接觸的吧!
徐文盛搓著大手,“凡是見過她的人都是這種印象的。”
明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披著羊皮的狼豈是見一面就能看穿的?真要是賢惠,會六年不回宜縣老家?真要是賢惠,有了自己的親生兒女后,會容忍不了我這個養女?三叔在信里可有說,我為何性情大變執意回家?”
徐文盛搖搖頭,“信里都是長話短說。怎么?這事還有內情?”
明昭看著他臉上憨直的表情,心里嘆氣,這么一個老實爹,難怪當初女兒一出生就被騙走了。
“我從寺里的長生塔上掉下來,若非承頤哥哥恰好在塔下賞花接到我,我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您現在也應該去墳邊給我燒紙錢了。”
“胡說八道什么?”徐文盛虎了臉。
明昭聳聳肩,“我可聽說孩子在六歲之前是不能進寺廟的,華氏當日并沒有帶自己的一雙兒女去,卻獨獨帶了我。當然也可以說是我任性非要去的。那是否我當場摔死了,也推說我是任性非要上塔的,你們作為親生父母就都不會再追究了?”
“這……”徐文盛啞口無言。
眼前的孩子,分明異常的乖巧,半點沒有任性的痕跡。那么,當日華氏帶著她去寺廟又是何居心?
倘使這孩子真的出了意外,一句任性搪塞,他的內心真的能接受嗎?就算他礙于兄弟之情,有苦說不出,那么妻子呢?
何況,這可是活生生一條人命啊!
生了她,沒有養過她,他們夫妻已經活在內疚中了。真要出了意外,那他們夫妻之間只怕從此再無寧日了。
徐文盛想到驚悚處,忍不住的伸手過來抱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