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氏這會兒也是怕了,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我也沒使勁打她啊!不過就是在她屁股上拍了幾下。她們三個我可是都用笤帚疙瘩抽過的,沒有一個記仇的。”
徐明暉冷聲道:“能一樣嗎?我們三個是你一手拉扯大的,她連你的奶都沒吃幾口呢!就她那性子,若是個肯吃委屈的,至于從三叔家跑回來嗎?還是自己往回跑的,她主意大著呢!”
徐明晴扯了她一下,“你少說兩句。”
徐明暉甩開她,“有些話必須得說開,你們孝順,我也不怕天打雷劈。小妹先是被你們拋棄了一次,又被三叔一家拋棄了一次,這樣接二連三的,性子能不敏感才怪。如今,人好容易回來了,你們不說好好補償,還為了幾棵爛蘋果樹打她。是人重要,還是蘋果樹重要?”
隗氏擤一把鼻涕,“滾犢子!那幾棵爛蘋果樹把你們養大了。”
“明昭也是好心,姑且不說這個,就算是她調皮禍害了,你就當是災年被冰雹砸了不成嗎?”徐明暉說完,甩手就去找人了。
全家出動,這一找又是半個時辰,還是一無所獲。
隗氏至此是真的慌了,眼睛哭腫了不說,嗓子還喊啞了。
莊子里人都給驚動了,莊里莊外的找。
徐明曉想到跟明昭的最后對話,還擔心明昭是進山了,戰戰兢兢的把這重憂慮跟徐文盛說了。
徐文盛一個趔趄差點兒沒一頭栽倒,穩住心神后,立馬拉了一幫人,牽上狗,準備進山。
剛出莊子,所有的狗都狂吠了起來。
馬蹄聲由遠及近,還不止一匹。很快到了近前,來人翻身下馬。
里正徐啟春連忙迎了上去,“你們是什么人?”
來人卻越過他,直奔徐文盛而來。
徐文盛看著眼前的少年,大驚道:“周公子?你怎么來了?”
周承頤一身黑衣,若非臉若月白,整個人幾乎融入夜色中。他不答反問道:“昭昭出了何事?”
徐文盛又是一驚,“您是怎么知曉明昭出事的?”
周承頤一身的肅冷,“她怎么丟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徐文盛想到此人的本事,也不再廢話,當即把明昭挨打的事情說了。
周承頤迎著夜風,面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喊了聲,“衛雙!”
衛雙趕忙上前,“莊子里的狗沒有經過訓練,只怕在找人上沒有目的性。頂多是制造動靜,讓狼不敢靠近。”
周承頤道:“整個莊子都驚動了,她卻還沒有現身,要么是躲在哪里睡著了,要么就是壓根兒沒在莊里。她膽小,進山的可能性不大。那她究竟會在哪里?”
“周公子!”徐文盛靠過來,“你們一路從哪里過來?有沒有碰到她?我是怕她一氣之下離開了……”
“不會!”周承頤打斷他,“這里是她最后的退路。找吧!”他一揮手,衛雙就招呼著帶來的五六個人四散開來。
徐文盛道:“有可能的!她整日里把你掛在嘴邊,這會兒受了委屈離家出走前去找你,可能性非常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