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盛道:“是!她以前沒吃過苦,所以對于窮苦人家過日子不太懂,我們這不是在教她嘛!”
周承頤道:“一棵樹多少銀子?”
“什么?”徐文盛跟不上這種跳躍。
衛雙上前道:“我家公子的意思,你們家一棵樹的蘋果能賣多少銀子,我家公子出了。”
徐文盛臉上尷尬,“這話說的……”
“不是這么個事!”隗氏爭辯道,“是孩子做了錯事必須懲罰。”她的嗓音啞到低沉,大有吐字不清的架勢。
周承頤道:“人比物重要!”
“你這人怎么油鹽不進啊!”徐明曉沖了過來,“我娘今天的所為,也并非都是心疼那幾棵果樹,而是不能任由小妹作賤東西。長此以往,長大了怎么辦?”
周承頤道:“只要她高興!”作賤什么都無所謂。
徐明曉一噎,“跟你講不通道理。把我小妹還來。”
周承頤眼見著她伸手過來,也并不躲閃,“我必須帶她走!”
“小妹!”徐明曉喊著,手落在明昭身上,卻根本拉不動,“你醒醒!”情急之下就去搖晃明昭的小手,然后如同被蜂蟄了般縮了回去,“怎么這么燙!”
“什么燙?”徐明晴也走上前,“小妹怎么了?說了這么長時間的話,她怎么不吱聲?”
“發燒了!”徐明曉顫聲道。
“啊!”隗氏和徐文盛齊齊的驚叫。
周承頤已經翻上跳上了侍衛牽過來的馬,驅馬離開。
徐文盛抬腳欲追,被衛雙攔了下來,“徐二爺止步!我們公子疼愛明昭姑娘的心比誰都厲害。而且,公子身邊常年帶有大夫,這一點,徐二爺應該清楚。看那樣子,明昭姑娘已經燒得有些迷糊了。把人留下,你們確定能應付的了?”
一家人本來還大呼小叫,這會兒全都閉了嘴。
衛雙嘆了口氣,翻身上馬,去追他那不善言辭的主子去了。善后這種事,真真不是個好活。
整個徐莊為了找明昭姑娘,可謂是人仰馬翻,但這還不是最要命的。他們最好祈禱明昭姑娘沒事,否則,以他家主子的性子,指不定干出什么事來呢!
“衛護衛,周公子現在住在哪里?”徐文盛喊話。
“鳳凰莊!”衛雙說著,雙腿一夾馬腹,往前面追去。心中也是埋怨,這徐老二一家真是不上套。
明昭姑娘被送走了六年,如今回來,不該好好捧在手心里嗎?還把人給打了。就不怕把那微弱的親情給打沒了嗎?
若非明昭姑娘自己執意回來,他們家主子可是寧愿自己養著的。就算不能自己養,這都把家搬過來了。
做護衛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家主子對外界有感興趣的。
夜注定是不平靜的。
明昭覺得自己的腦子似是要炸裂了般,難受的她恨不能自己動手敲碎。直到一只溫溫涼涼的手落在她的額頭,她才覺得好受了些。嗓子火辣辣的疼,她想要喊,想要叫,卻都發不出聲來。然后嘴里被灌了很苦的藥,她想要吐,下巴被人捏著,她只能被動的下咽。
再然后,就只剩下光怪陸離的夢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