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的私塾也都是存了這種寵孩子的目的嗎?
周承頤往身后伸手,紅杉送上一個荷包,荷包上墜著長長的帶子。他輕輕抬手就把荷包掛在了明昭的脖子上,“這是學堂那邊的鑰匙。”
明昭就覺得脖子上一沉,“這是多少啊?我都懷疑你整了個鐵疙瘩讓我練脖子功。”
周承頤低低的笑,“學堂那邊所有的鑰匙都在這里,不光是女學,還有男學。”
明昭身子搖了搖,差點兒沒站穩。
周承頤嘆口氣,就從荷包里把鑰匙串掏了出來,然后解下最大的那把,其他的扔到了紅楓懷里。“算了!你還是只拿一把吧!這是庫房的鑰匙。”
明昭看著那修長的手指捏著的鑰匙,沒敢去接,墨葡萄似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張好看到讓人忘我的臉。
好在她不是一般人,美色當前,理智還些許存在。
“承頤哥哥,你能說的更明白點兒嗎?”
周承頤笑意濃濃,他的小丫頭果然賊精,半點兒糊弄不了。“學堂那邊已經辦起來了,我也已經心力交瘁了,打理不了了。你能辛苦一下,幫著照看嗎?”
明昭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有種被逼上賊船的感覺。
幾個月來,學堂那邊緊鑼密鼓的建設。若說男子學堂那邊是為了培養人才,那么女學的建立就有些多余。周承頤雖沒有明說,但她就是自作多情的以為是為她開設的。
今天之前,也是做好了入學的準備的。
事實證明,還真不是她自作多情,而是情還不夠多。
學堂的確是為她開設的,卻不是為了她進學,而是直接交到了她手上。
先是送了她一座山,那是她想要的。
然后送了她一座學堂,似乎不想要也得要。
她嘆了口氣,“承頤哥哥,你是不是忘了我只有六歲?”
周承頤笑,“沒忘啊!你也不用覺得壓力太大,就隨便管著玩玩。要是覺得好玩,就一直玩下去。要是覺得不好玩,咱再尋別的樂子。別總拿六歲說事,六歲怎么了?轉過年就七歲,后年八歲,大后年九歲……一年一年,很快就長大了。”
明昭小下巴掉了下去,她家承頤哥哥這態度,確定不是在逗孩子玩?
手里被塞過來的冷硬的物件提醒她,玩笑不是這樣子認認真真開的。
可事情為何會演變成這樣?
她不是來當書童的嗎?怎么就成了一座學堂的管理者?
“有志不在年高!昭昭,承頤哥哥對你有信心。”周承頤拍了拍她的肩膀,倒背著手,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
明昭覺得自己有些暈,等迷迷糊糊的被帶出了莊子,帶到了學堂這邊,她覺得自己更暈了。
這從開始建設,她就沒有踏足的地方,哪里是什么學堂,分明是一個學院好不好?
她一直在隔壁的莊園出出進進,卻從來沒想過要來這里探究,以至于不知道這里居然別有洞天。
巍峨的大門之內,石頭鋪就的道路一直延伸到半山腰,青瓦被翠柏青松掩映。那里應該就是教舍所在了。
大門內,巨大的青石前面站著倆人,一個中年男人并一個中年婦人。兩人俱是矮矮胖胖的,笑起來都是假牙不見眼。
兩人迎上前來,婦人先開口,“這就是明昭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