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隗氏臨產在即,徐文盛早早的帶著兩個女兒告辭。
跟來時一樣,依然用小推車推著明昭。
徐明暉氣呼呼的走在旁邊,忍不住的抬手戳明昭的小腦袋,氣呼呼的道:“你討好他們做什么?真以為他們會把你當親人嗎?還要把學院搬得遠遠的,那是你能說了算的?”
明昭捂著頭,看著她嘆氣,“就因為我說了不算,所以我才應承的那么順溜啊!”
徐文盛聞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徐明暉一怔,還是忍不住的憤恨,“就算是權宜之計,可剛剛你那嘴臉著實難看。”
明昭不以為意的笑笑,“大過年的,這不是圖個家和萬事興嘛!起初我也是有些生氣的,然后就想到了那個‘三季人’的故事,就釋然了。”
“什么三季人的故事?”徐文盛問。
明昭道:“三姐讀書多肯定知道。”
徐明暉哼了一聲,一扭頭,不想搭理她。
明昭就講道:“傳說孔子的一個學生正在掃地,有一個人來問他,你知道一年有幾季嗎?孔子的學生說是四季。那人說不對,是三季。然后就為此爭執不休了起來。最后打賭,若是三季,孔子的學生就對那人磕三個頭。若是四季,就由那人向孔子的學生磕三個頭。這個時候孔子過來了,問清了緣由,登即就說那人說得對,就是三季,隨即責令自己的學生向那人磕頭。待那人心滿意足的走后,學生就郁悶上了。孔子就給他解釋說,你看那人穿著一身綠,分明就是個螞蚱。螞蚱春天生,秋天死,哪里知道還有個冬季?所以,在螞蚱眼里,一年就只有三個季節啊!你跟他爭論,有意義嗎?不過是白白浪費時間罷了。”
徐文盛聽的連連點頭,“這個故事好!不跟少見識的人計較,縱使輸了,也還是贏了。”
“夏蟲不可語冰!”徐明暉傲嬌的來了一句。
明昭一攤手,“看吧!道理三姐不是都知道嘛!哪還跟他們爭辯個什么勁?”
“就是!”徐文盛這會兒來了底氣,“你就把你外祖父一家人都當成螞蚱不就得了。”
徐明暉道:“這只是道理的一個方面,還有一句話,不蒸饅頭爭口氣。人活一口氣,樹活一張皮。”
明昭伸出剪刀手,“這已經是兩句話了。”
徐明暉白她一眼,“一個意思!你們這樣子唯唯諾諾,連骨頭都恨不能沒了,不覺得活的很卑微嗎?”
明昭道:“那我問三姐,承認鳳凰學院比外祖父的私塾強,對咱們又有什么好處?”
徐明暉道:“就是看不慣他們那副井底蛙的樣子,就該狠狠的給他們當頭一棒。”
徐文盛道:“大家都是親戚,又是何必呢?”
徐明暉冷哼,“你把人家當親戚,人家把你當親戚了嗎?逢年過節,他們那幾個互相走動,什么時候把咱家捎上了?不過就是覺得咱家都是女孩子,又住在窮上溝里,沒什么前途罷了。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一群嫌貧愛富的勢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