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這會兒倒是腦子靈光了,“所謂的捉賊拿贓,如果不能人贓并獲,如何將那三個賤人治罪?”
崔氏嘆了口氣,“這個道理我懂,我就是覺得,若是事先跟徐家二房的人透好氣,或許……”
“干娘不必再說了。”明昭打斷她,“我這樣做,未嘗不是存了試探她們的心思。”
崔氏搖搖頭,“明昭,你騙的了別人,騙不了我。那封要你舌頭的信并不是你事先安排好的,所以,在你的舌頭和徐小五之間的選擇只是個意外。你自認掌控了全局,卻漏算了她們對你的信任。”
明昭苦笑,“干娘,你別把我想的太好了。說到底,今日徐明易遭受的還是我招來的……”
“不!”崔氏篤定的道,“你就是太好了!你不想那一家子再遭受你的連累,所以才想著要撇清關系。”
“干娘這話說的。”明昭故作輕松的道,“我能連累他們什么呀?干娘你想多了。您剛才也說過了,惡語傷人六月寒,我就是心傷了,心寒了……真的!這四年來,我真的是掏心掏肺的對他們,可他們怎么能說把我舍了就舍了呢?他們平日里所表現出的對我的疼愛都是假的不成?還是我自作多情了,他們那不是疼愛,只是因為十年前送走我所生出的愧疚……”
她再也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哎呦呦!”岳氏連忙起身將她往懷里攬,“我最受不了別人的眼淚了。可憐見的,你那娘也確實狠心的可以。說到同病相憐,你和承頤還真是像。不同的是,承頤的那個生母狠在骨子里,顯露在面上。而你的那個娘,看著純良無害,但就是這種軟刀子才更傷人。”
“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崔氏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岳氏不樂意了,“是誰招惹的她哭?還不都是你!剛剛明明好好的,你卻偏要說什么連累不連累的。”
崔氏看著明昭哭得不能自已,嘆了口氣,“讓她哭吧!哭出來,心里就會好受些。”
岳氏道:“這都是歪理,要我說哭是最沒用的招數,人關鍵還是要想開。明昭你記著,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你還有承頤,不是嗎?我可是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的。承頤不是我親生的,也還是叫我母親。你要愿意,我以后就是你的母親了。”
“去去去!”崔氏過來推了她一把,“要認女兒也輪不到你,明昭早就是我的干閨女了,從今后咱就把那‘干’字去了,以后就是我的親閨女了。”
明昭于淚眼婆娑中破涕為笑,哭過了,心里也就沒有那么堵了。
她自問,血緣這種關系真的就可信嗎?
四年的時間,她一直都在鳳凰城忙碌的,跟隗氏的相處時間算起來或許沒有眼前的兩位多吧!
也就是沒有日日的相處,隗氏想要她的舌頭的時候才會沒有半點猶豫,沒有絲毫的舍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