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妃仍在做夢,可夢里的她卻越來越清晰起來。
皇后家祖傳的巫蠱之術本就是絕密。
現下看向婧妃的神情,果然如此。
夢里的故事仍在繼續……
我一時無語凝噎,若不是喜兒攙著我,我恐怕……可他呢,連看都未看我一樣,我只聽到眾人齊呼:“錦主子吉祥!”
我再也忍不住地哭泣出來,頭也不回地跑回了府中,我知道我失儀,可是我連自己夫君的心都沒了,還要那儀干嘛。
喜兒陪著我,我也不記得自己哭了多久,再睜眼時只看到一輪圓月掛在天上,我半譏笑道:“喜兒,你瞧,那月亮像不像寡婦的臉!”
的確,我面色蒼白如紙,像極了那月亮,看上去寡淡清冷極了。
喜兒不敢答話。
第二日,我作為正妻是要去與他用膳的,我很想忘記昨天的一切,畫上他喜歡的遠山黛,穿著他覺得最好看的水藍色羅裙,歡歡喜喜地去用膳。
果然,被厭棄的女人一文不值,看著她喂他吃飯,我不禁在想這一切是否早有征兆,何時起他不再寄信,又或者他不肯帶我去江南。
錦娘姓百里,她叫百里錦,聽府里的人說,她是宰相的獨女,這次回江南祭祖,路上遇上了強盜,被我們家六王爺相救,英雄救美的戲碼真的怎么看都不會厭倦,百里錦就向爹爹百般央求,道她就算沒名沒分也愿意嫁到王府,宰相大人這才同意。
日子久了,府中的下人漸漸不聽我的話,我這個正妻的吃穿用度,絲毫比不上那位小妾,也是,我算些什么呢,那位是宰相府的千金,與他在如詩如畫的江南里相遇……
仔細算來,我與他足足有一百日沒有說上話了,他一次都沒來過我這里,現在府上新進來的婢女都快分不清住在東閣的是王妃還是西閣的是王妃了。
再見他時,他好憔悴,可是,我也好憔悴,許是習慣了他不來,他再來便沒有感覺了。我不再像從前那樣沒有禮數了,畢恭畢敬地拿出全部禮數來應對他,他朱唇輕啟,似要喚我一聲“梅兒”,但被我打斷:“王爺,可有要事與臣妾相商?”
他朝我一拜:“愿娘子相離之后,重梳嬋鬢,美掃峨眉,巧呈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和韻之態,福愿娘子千秋萬歲”。
我懂了,原來他來見我,只為休妻,即是這樣,他也是給足我面子。
這一次,是我要走,他與他的錦娘送我,我盈盈下拜:“惟愿郎君千歲!”他還是不看我,他終究還是不愿意看我,錦娘倒對我笑了,從始至終,她對我連句姐姐都沒有喊過,想必,也是他默許的吧。
可我不是沒有想過,他喜歡的女子,我要好好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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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娘親看我帶著喜兒,帶著十里紅妝,從后門灰溜溜地進來,當初送我出閣他們有多欣喜,而今就有多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