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學的時候,就有傳說,說高中生考上大學,基本上就結束了你死我活的競爭成績的生活。
大學的主要任務是談戀愛。
這個戀愛在大家伙兒心目中是朦朧的浪漫的意味,事實上,這只是愛情中的一種氛圍,現實卻殘忍的多,女生比男孩往往早成熟個三四年,踏入大學后,她們已經能夠較為淺顯地從金錢地位、身高顏值乃至于器具大小等多重現實緯度評判一個男生的價值,而不僅僅看你對她是否足夠好。
然而對于新生屆男生來說,剛開學的時候戀愛比任何一門功課都熱門。這就是馬如龍這些剛踏進校門的愣頭青見了女孩就像發情的公狗一樣,前仆后繼,甚至是不管追不追的上,地種不種的了,看到漂亮妹子先放風把這塊地圈起來,讓別人無地可種。
張云起是頭一遭上大學,看到這種現象感覺還挺有意思,如果他的人生不是重新來過,大概也會和馬如龍等新生一樣,先找一塊對胃口的地圈起來再說,畢竟,在荷爾蒙飄香的年歲里,那些朝氣動人的女孩是極度誘人的。
9月2號和3號都是新生報道,軍訓要后天才開始。2號下午在聞達樓開了個班會,大家都上臺做了自我介紹。
女生當中,張云起只記得一個氣場強大的胖女孩的名字,當時她在講臺上說道“大家好,我叫魏圣潔。”
馬如龍下意識說“干嘛不叫衛生巾”
教室里面哄笑一團,那個胖女孩怒瞪著馬如龍。
馬如龍也覺得有點過火,勾著腦袋不做聲,但是他給那個胖女孩取的外號,伴隨了魏圣潔四年,以至于大學畢業大家吃散伙飯的時候,魏圣潔死死拉著馬如龍的手哭著說“你給我取的這個外號導致學校沒有男生敢接近我,你賠我一個男朋友”
最精彩的自我介紹來自于他們宿舍的周鼎川,這個男生不顯山不露水,個頭矮小,穿著挺寒酸,但寫的一手漂亮好字。
他把名字寫在黑板上后,說道“大家好,我叫周鼎川,來自四川一個偏遠貧困的地區,這一點你們應該從我的衣著扮相上看的出來,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樂意在未來四年里,在一些小事上為大家服務,最后,趁著開學之際,祝班上男生越長越帥氣,女生越來越靚麗,考試多拿分,活得像新聞聯播里的報道一樣幸福開心。這是我這樣一個平凡人的一點不平凡的追求。”
話音一落,掌聲雷動。
周鼎川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經管系一班班長
2號那天,張云起在宿舍住了一晚上,聽著馬如龍滿嘴的騷話,他找到了高中住宿舍時期的感覺。不知道凱子在愛華電子的流水線上過得怎么樣了。
第二天下午,張云起回家洗了個澡,然后開車去了白竹坡,紀靈一個人在家里等他,裝好行李后,兩人直接去湘南師大。
湘大、工大中南和師大這三所湘南省最頂級的學府都是連成一塊兒的,屬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布局,一起組成了聞名全國的里津大學城。
大學城里窗明幾凈橫平豎直,沒有什么幽暗之處,學生們來勁了挨著墻根抱著就啃,把別人當空氣。林居動物大概很難適應這種一馬平川的生活。
張云起驅車過了橘子洲大橋,很快就到了河西二里半的花合女生宿舍公寓,花合之名來源于唐代文成公主,湘南師大藝術系的女大學生就住在這兒。
張云起不免想起李雨菲。
李雨菲是藝術系音樂表演專業的,應該也住在這里。
說起來呢,師大的花,湘大的草,工大的和尚遍地跑。這句流傳了幾十年的俗語并非空穴來風。師大的美女放眼全省高校應該是質量最高數量最多的,而師大藝術系的美女自然是美女當中最拔尖的那一小撮。
張云起就看見一個很明顯的現象,師大花合女生宿舍公寓外面來來往往的小轎車,比省內任何一所高校的女生宿舍都要多,絕大多數都是桑塔納、捷達、夏利、奧拓等等,偶爾還能瞧見奧迪100,在90年代中期,這都是先富起來的那一批人或者港臺商人才開得起的。
張云起停車的時候,百萬級奔馳自然而然引起很多人側目。張云起不想張揚,但也沒有興趣裝低調,該怎么著就怎么著,說起來他在后世每次看見網絡那些身家巨富的主角踩著拖鞋坐公交車裝逼的場面,就尷尬的腳趾能扣出三室一廳,生活要真是這樣,活的到底累不累
打開后備箱,張云起給紀靈搬行李箱。
剛開學,男性可以進女生宿舍樓,張云起進去的時候,看見來來往往有很多給女生搬運行李的學長和家長,里面港臺籍貫的干爹應該也不在少數。這么形容或許不太對,那個年代流行的是“包養”和“二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