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劉哥在這個監獄這么多年,就沒有什么別的想法?”
“呵呵,養家糊口罷了。”劉三刀擺擺手,端起酒杯。眼神卻迷離了起來。“四十不惑,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只是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當年年輕氣盛,沒有現在這么圓滑。
心中嘆口氣,劉三刀端起酒杯,“喝酒!”
“喝!”南宮七應和了一聲,隨后一口喝完!
小二在旁邊略微難受,他師傅斟酒的時候,唯獨沒有給他倒酒,他又不敢拿酒壺,因為這個酒壺一直在自己師傅手中。
再次斟滿酒杯。劉三刀終于放下了酒壺。隨后他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任何人之后,他從內兜里掏出一小錠銀子。
“有人曾給我遞過銀子,想讓我減輕你的懲罰。然而,當時縣太爺在上,我不敢有絲毫放水。所以,這錠銀子,您收好!”
南宮七搖搖頭,伸手把銀子推了過去。“既然不是我的,那就還給別人,給我干嘛?”
劉三刀再次推了過來,“馮家小姐的貼身丫鬟送的銀子,咱沒辦事兒可不敢收!”
“馮家小姐送的?”南宮七納悶了起來。
這是什么展開?
一邊退婚,并且不惜使用下三濫的手法,一邊又異常關懷自己的身體。這......
甩甩頭,南宮七把雜念甩出。
“那我卻之不恭了。不過到時候我會把銀子還回去。”順便打探一下所謂馮府的情報。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南宮七和劉老七已經酒醇耳熱。
喝過酒的人大多都知道,在似醉未醉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吹NB。
理所當然的,劉老七開啟了自己過去傳奇的一生。
“兆庭賢侄,你李家走了霉運,大家都知道。但是你可知我當年也似你們這般?”
我叫李兆廷嗎?
“哦?劉哥當年還有許多風光?”
“那是!”劉三刀驕傲的一口飲盡杯中酒,“想當年,我劉允川十三歲過童試,十五歲過縣市,取得秀才功名。可是宏縣響徹一時的神童!”
宏縣...南宮七不動聲色,知道了自己所在何處。
“可惜,時運不濟啊...”劉允川嘆氣,隨即搖頭晃腦的吟唱起來,“人不能得知便猖狂,我本文曲星,倨傲使蒙塵,心有天高氣,利令而智昏。可惜,可嘆,可恨吶!”
這拽文嚼字的本事,看打牢真可惜了。
“誒,人要懂韜光養晦,可惜我人過三十才明白,白白錯失無數機會!”劉允川端起酒杯,雙眼迷離。“兆庭賢侄,馮家那位新母可對你這事兒上心的狠。雖然官中縣爺保你,但是縣爺保不了你一世的。”
“劉哥說的是!”南宮七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先干為敬!”
看來,那位縣爺也怕原李兆廷愣頭青,把他一次庇護當長期飯票,所以讓牢頭敲打一番了。
聽到南宮七的話,劉三刀迷離的眼神定了一下。隨后端起酒杯,“喝!”
“咚!”一杯酒喝完,劉三刀徹底趴在了桌子上,任憑小二叫喚也毫無反應。
南宮七見狀,灑然一笑。
“勞煩小二哥了。小弟我身體也差不多能走了。咱們有緣再見。”說完,他慢騰騰穿上小二早已拿過來的衣服,隨后緩慢走出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