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嬌已經完全平復下來了,她確實會掏這兩萬兩銀子,可也不是白掏的。
她眼皮微掀,看向他,“這兩萬兩銀子我雖然給了,可說到底,還是你訛詐我的,這點你總是承認的吧?”
封序笑道,“本少爺做事向來不拐彎抹角,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我不會抵賴。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會認。如果真要計較的話,也真算是我訛的。”
他挑眉看向她,明顯挑釁的語氣,“我就是真訛你,你又能怎么辦呢?”
蘇爾嬌笑一聲,“你承認就行了。”
她盯向他的手,他的手上還在把玩著她的那個印信。
她瞇了瞇眼,緩緩道,“你潛我蘇府,潛我書房,偷我印信,又偷我買賣契約紙,你承認你是光天化日入室偷盜吧?”
卦序沉著臉,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一時竟有些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這些話剛剛不是說過了嗎?
她做什么還要再問一遍。
而且,這話里話外,仿佛是要讓他親口承認,他犯了罪似的!
他眉梢挑起似譏不譏的弧度,懶洋洋的語調,“如果真計較的話,我承認,是入室偷盜了,你要如何?”
蘇爾嬌又笑了一聲,她能如何呢?
不如何。
她淡淡的開口,“昨晚我的貝殼一定在你身上,你拿了我那么多東西,又訛了我那么多銀子,這個小玩意總不會再霸占了吧?”
封序一聽這話,立馬明白她剛剛問了那么多非要讓他承認犯罪的話是為什么了。
原來在這里等著他呢。
那個貝殼有記錄聲音的功能,所以,她是想用那個貝殼當呈堂供證,告他吧?
封序笑出聲,不得不說,這姑娘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
而且,遇事不慌,都處于如此劣勢了,還能想著反轉。
不錯,這樣的女子他才有興趣玩。
那些沒智商沒情商連腦袋都不長的草包花瓶,他還真沒興致跟她們玩。
封序施施然地從袖兜里掏出那個貝殼,沖她揚了揚,“想要回去呀?那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蘇爾嬌坐在那里冷靜地問,“如何能取回?”
封序笑一聲,指了指眼前的窗戶,“你要是敢從這里跳下去,跳下去了還能活蹦亂跳,我就把貝殼和印信一同還給你。”
他挑了挑眉,“敢不敢?”
蘇爾嬌還是坐在那里沒動,只說了一句,“你若說話當真,我便敢跳。”
“自然當真!”
“好!”
蘇爾嬌站起來,朝窗戶的方向走。
封序依舊是玩味的神態看著她。
竹金已經剝完了身上的茶葉,見蘇爾嬌真往窗戶的地方走了去,他也抬頭,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酒樓里的窗戶,一般都開的大,尤其這最高層的廂房,為了供有錢人看風景,窗戶開的就更大了。
別說一個人了,就是三個人從這里一起跳下去,那都不是問題。
蘇爾嬌走到窗戶邊上,既沒看外面,也沒看下面,就只是看了封序一眼,“你當真說話算話?”
“當然,”他唇角挑起一抹笑,“你就是不相信我,你也沒辦法了,必須得跳,不是么?”
蘇爾嬌收回視線,沒再看他。
她看向外面,又看向下面,估摸著以她之前學的那點功夫,跳下去活著的勝算有多大。
大概有一半的機率可以活下來。
一半。
她深吸一口氣,一半也足夠了。
她撩起裙擺,在封序和竹金的注目下,兩手往窗臺一躍,猛地縱身就跳了下去,當真一絲猶豫都沒有。
封序,“……”
他著實驚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跳了!待反應過來后,他單手快速往窗臺一撐,跟著也閃電般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