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金大驚,快速沖到窗戶邊上,大喊,“少爺!”
低頭一瞧,撲通狂跳的心又緩緩一定。
他緊張什么呢,少爺武功蓋世,這小小的酒樓,哪里能摔到他。
竹金看到他家少爺閃電一般沖下去,在蘇姑娘快要被摔的頭破血流的時候一把摟住了她的腰,然后腳尖一點地,縱身一個騰躍,人又穩穩地回到了廂房里。
等落地站穩,封序低頭看著懷里的女子。
她已經嚇的臉色慘白一片,眼睛都閉上了,可似乎知道她沒死,她又緩緩睜開眼,看著他,目光閃亮,哪里有絲毫懼怕之意,簡直明目張膽地透著狡黠的奸詐,“我跳了,如今也完好無損,你便不能食言,快把我的貝殼和印信還來。”
封序驟然覺得自己又被她給耍了,氣的一把推開她,“你這個……又瘋又奸詐的臭女人!”
他只是嚇唬嚇唬她,她還真跳!
那兩樣東西對她就那么重要,命都不要了!
他剛剛要是沒接住她呢!
那她可真的頭破血流,死翹翹了!
她可真敢堵!
不愧是年紀輕輕,又是女兒之身,卻能獨立開戶的蘇氏長女!
封序掏出貝殼,掏出印信往她身上狠狠一扔,“誰稀罕你這破玩意,拿走拿走,臟了本少爺的手!礙了本少爺的眼!”
蘇爾嬌接住印信,接住貝殼,快速收回自己的袖兜里。
收妥當之后,她這才覺得踏實,然后才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想到剛剛跳樓的舉動,她也是后驚后覺地怕起來。
要是他剛剛沒出手救她,她也許真的會死。
當然,也有一半的機率不會死。
可一想到還有一半的機率會死,她又覺得腿在發軟。
她勉強挪到椅子里坐下,眼神呆滯,面色慘白。
封序看她這樣,嗤笑一聲,“以為你多大能耐呢,也就這點兒膽量。”
他沖竹金高喝,“讓掌柜上壺酒來,給蘇姑娘壓壓驚!”
竹金應一聲是,虛瞟著眼神望了蘇爾嬌一眼,轉身去拿酒了。
酒拿來,封序親自給蘇爾嬌倒了一杯,卻沒推給她,而是點了點酒杯下面的桌子,“喝酒么?”
蘇爾嬌整個人還在恍惚,眨了眨眼,緩了半天,這才似乎回過了魂,滿身的驚意褪下去。
她抬頭看向對面的少年,“就算我真的受了驚嚇,那也是拜你所賜,你別在這里假惺惺,我最討厭你這種假惺惺的惡人!”
封序挑眉,眸中露出不滿,“你這姑娘真是不識好歹的很!
居然說他是惡人。
他可是救了她!
封序將酒杯端起來,自己喝了。
蘇爾嬌還是那般用著仇人的眼光看他。
封序嘖一聲,知道剛剛是做的有點過分,可他也只是跟她開玩笑,真跳樓的人是她,他可沒逼迫她。
她怨他什么呢?
他壓根忘記了他剛剛那么一副樣子,不是逼迫又是什么?
他咳一聲,“東西都還給你了,這筆帳扯平,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救了你,你就這么報答救命恩人?”
蘇爾嬌冷笑,“救命恩人?”
她沖他抬了抬下巴,“你過來,讓我扇兩巴掌,我再給你把傷治好,跟你說聲對不起,那我是不是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了?”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呢?”
“我告訴你,別想在我這里耍你那上不得臺面的嘴皮子,你偷了我的東西,又用我的東西威脅我,害我跳樓,差點一命嗚呼,縱然你還不至于壞的無藥可救,沒讓我真的跳樓摔死,但你這惡劣的行徑就是做一百件好事也修補不回來!”
她惡狠狠地吐一句,“小人!小偷!”
她又冷哼一聲,“不過,我這個人大度,你既還了我東西,還算守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封序,“……”
到底誰不跟誰計較了!
耍嘴皮子的人是他嗎?
明明是她好吧!
封序冷眼瞪著她,不吭聲,只倒了酒,又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