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衣哦了一聲,卻是不明白地問,“姑娘干嘛費這個事兒,繞大老遠跑到府衙去,咱們去八珍酒樓不是更方便?”
蘇爾嬌提步往前,扭頭瞪了她一眼,“你剛回來的時候已經看見我爹爹出來了,這會兒那縣太爺肯定也已經坐在馬車里起程了,我這會兒趕過去,哪里還能碰得著他了?”
語衣想了想,覺得也是,便不再說話,跟著蘇爾嬌往前走。
走了沒幾步,蘇爾嬌又來一句,“就算能在八珍酒樓見到縣太爺,我也不會去,因為今晚上那里人太多了,我可不想把這事兒捅到那么多人的面前去。”
“如果我有幸要回了自己的兩萬兩銀子,那還好,如果沒要回來,豈不是丟臉丟到整個商戶們面前了?”
“我丟臉就算了,還得害爹爹和娘丟臉,所以此計不行,最好的方法就是私下里跟縣太爺說這事兒。”
“反正我手上有證據呢,不怕縣太爺不給我撐腰。”
語衣聽著,笑著點頭,“姑娘說的對。”
蘇爾嬌不再說話,舉步往前走。
自家馬車不能用,不然爹娘回來知道她臨夜又出了府,一定擔憂,到時候還會追問她出府做了什么事情。
她沒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爹娘,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能處理好,不想勞煩父母,更加不想讓他們在百忙之中為她費神,故而,只能兩條腿往縣太衙府邸走。
這個時候再去雇馬車也來不及了,又怕單靠兩條腿趕不上那四輪的馬車,蘇爾嬌在走出十幾步路之后扭頭沖語衣吩咐,“我不跟你一塊走了,你走的太慢,我先去,先攔住縣太爺的馬車,你稍后趕到就行了。”
說完,提起腳程就往前面沖了去。
語衣還沒能應腔,眼前的姑娘便眨眼間就沖進了夜幕里,再也瞧不見。
語衣急了,連忙跟著去追。
可追進夜幕里也沒能瞧見姑娘,是了,姑娘早年跟一個武師學過武,雖然打架不怎么行,可這腳程卻厲害的不得了。
她是追不上了,跑了一段路后,累的不行,她也不跑了,一邊喘氣一邊慢騰騰地走。
走一段路后,氣息順了,再繼續跑,然后再休息,再跑,如此反復。
蘇爾嬌一路急奔,趕往縣太爺府衙。
此時夜已深,城門也已經關閉,街道上再沒有閑雜人等,只有打更人隔著街道傳來夜晚熄燭火熄油燈的提醒聲音。
沒有人,蘇爾嬌就更加不顧及,跑的飛快。
而在她往縣太衙府門趕的時候,封序正跟封大人、封夫人、封遠坐在馬車里,四個人都喝了酒,但無一人喝醉。
馬車行的很慢,四個人坐在車廂里,笑著聊天。
馬車外面跟了封序的隨從竹金,封大人的師爺何絡,封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容嬤嬤,還有封遠的隨從青墨。
他們是從京城來的,自然也帶了丫鬟和婆子們以及家丁,在他們前往八珍酒樓吃席面的時候,那些丫鬟和婆子們以及家丁就被管家先帶走了,提前入了府,去做打點。
這會兒車廂外面并沒有多少人,就那四個下人。
因為剛到南安城,又剛與這里的商戶們飲酒走了一圈,見了個面,彼此先了解了三分,封夫人也對商戶夫人們了解了三分,又加上喝了酒,一路舟車勞頓過來,封夫人就沒讓車夫快馬趕車,就讓他慢悠悠的趕,她與夫君還有兩個兒子閑聊南安城里的這些商戶們。
正聊到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們,馬車忽然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