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開口,“不如你先跟我去府衙,那里暖和,也亮堂,你在那里跟我好好說一說,這個孽障怎么欺負了你。”
隨著他和蘇爾嬌說話,封夫人和封遠也走了過來。
封夫人一走近,看清跌在地上楚楚可憐的姑娘,眉頭一擰,“蘇姑娘?”
蘇爾嬌低頭應了一聲,鼻腔顯得很濃重,“封夫人。”
封平章挑眉,從夫人的口中似乎聽出了什么,他問夫人,“蘇姑娘?難不成是蘇老爺家的蘇姑娘?”
封夫人點頭,“是呀,今日跟蘇夫人吃飯,蘇姑娘也在呢。”
她蹙了蹙眉,盯著蘇爾嬌可憐吧唧的樣兒,溫聲問,“這里是怎么了,你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
蘇爾嬌沒回答她,只又拿起帕子蒙住臉,細細啜泣起來。
那模樣,真是被人欺負到了不行的樣子。
封平章沉怒出聲,“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還不是那個孽障惹的事!”
他見蘇爾嬌老是哭,實在也有些不耐煩,讓封夫人身邊的容嬤嬤去把蘇爾嬌扶起來,他們回府好好說話。
容嬤嬤聽了,上前扶蘇爾嬌。
蘇爾嬌沒賴在地上不動,容嬤嬤扶她,她就順勢跟著起來了。
雖說現在是七月份,氣候還沒徹底轉冷,可多少是進入了秋季了,夜晚是有些涼的,再加上這路面是青石板地,更加的冰冷。
蘇爾嬌也不想一直坐在地上,讓自己憑白地又受了寒,于是很干脆地起了。
原本她在看到封序,寥寥幾語后知道自己無法再告他了,就將貝殼裝回了袖兜里。
可這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起身的原因,那貝殼竟然一不小心掉了出來,跌在地上。
她剛站穩,貝殼里的聲音就源源不斷地冒了出來。
全是她和封序在白天的時候,在八珍酒樓里說的那些話。
她嚇的臉一白,剛站穩的身子瑟瑟發抖,幾乎是撲著要去把貝殼給蒙住。
可何師爺眼疾手快,彎腰就將貝殼撿了起來。
那貝殼從蘇爾嬌的袖兜里掉下來后,就一路骨碌碌地滾到了何師爺的腳下。
何師爺原本還在奇怪那是什么東西,那東西就開口說話了。
說的還是二少爺勒索訛詐人姑娘錢財的事情。
“這兩萬兩銀子我雖然給了,可說到底,還是你訛詐我的,這點你總是承認的吧?”
“本少爺做事向來不拐彎抹角,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我不會抵賴,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會認,如果真要計較的話,也真算是我訛的。”
“我就是真訛你,你又能怎么辦呢?”
“你承認就行了。”
“你潛我蘇府,潛我書房,偷我印信,又偷我買賣契約紙,你承認你是光天化日入室偷盜吧?”
“如果真計較的話,我承認,是入室偷盜了,你要如何?”
……
何師爺聽著這些語話,額頭狠狠地抽了抽。
二少爺不單訛了人姑娘銀子,還訛了兩萬兩!
他可真狠。
訛銀子就算了,居然還入室盜竊!
何師爺想,看來二少爺這回又得挨棍子了。
用大人的話說,不打他幾棍子,他明天就該要上房子揭瓦了!
何師爺將手中的貝殼遞給封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