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寧又怒又失望:“那會兒我碰到明珠,她哽咽著說你如今越發涼薄沒心,我還不信,總覺得你涼薄歸涼薄,總歸合母后的心,可是,你如今的態度太讓七哥失望。”
“朝暮,母后當年是怎么待你的你忘記了嗎?你身上穿的,戴著的哪件不是母后給你的?你的吃穿用度比一個公主都好,是誰給你的?是你的姑姑呀!她如今枉死,還背負如此惡名,你睡著可心安?”
“你以為你如今能逍遙是為什么?你能成為圣尊的十三弟子是母后求來的,她不去為她的三個子女求,卻替你求,你可有半分感恩?”
“你看看自己的天賦,人家整個圣尊殿有人承認你嗎?人家都不肯向外界說,世人誰不說圣尊只有十二個弟子?要是這個名分給了六哥,給了我,給了明珠,我們哪里還需要求你?”
十三一頓,突然涼薄勾唇,“我以前還以為你不喜歡我是因為我為人不熱情,因為我奪了你們該享受的母親的陪伴,原來原因在這里?覺得圣尊十三弟子的名分該就是你們中的誰的?”
“軒轅寧,我以前總覺得你只是心直口快,如今看來不止蠢,還蠢得沒邊。”
軒轅寧大怒:“朝暮,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哥哥!”
“七哥,你若沒事,我先走了!”
“你去哪里?”
“找沈修易!”
十三頭也不回的離開,
軒轅寧氣到滿地走動,“你看看她,從小就如此,誰都不入她的眼,剛說不讓她和沈修易來往,這就又要去,涼薄寡淡,忘恩負義,真不知道母后怎么就將她當親生的一樣疼。”
安渝卻撫著肚子搖頭:“既然想將她當妹妹的管,那就給她哥哥一樣的疼愛,一碗水無法端平,又心存怨氣,卻還想要擺哥哥的威風,不是所有稱之為哥哥的人便都是哥哥,你要自醒了。”
軒轅寧皺眉:“終究不是親妹妹,她已經分走母后太多的愛,難道連我這個哥哥也要疼外人,疏自己的妹妹嗎?”
“那就別怪她和你生分,再者,你的話也非親疏的區別,無憑無據的,你已經在攻擊污蔑了。”
軒轅寧頓住,坐下:“我這也不是著急嘛,母后背負著那樣的罵名,舅舅滿門待斬,明珠身體還弱著,卻可以幾次哭求父皇,這天下恐怕就她還想著和那些混賬不清不楚了。”
安渝眸子清明:“不是所有的眼淚都是善意的,也不是所有的清冷都是涼薄的,殿下宮里生活了這么多年,難道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你如今是在說明珠在作態了?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軒轅寧甩袖離開。
安渝靜靜坐著,不消片刻,軒轅寧重新走進,低聲道:“對不起啊,是我態度有問題。”
安渝笑著搖頭,“也是臣妾言語有失,只是妾身還是想說一句,越是局勢未明,我們越是要謹言慎行。”
軒轅寧點頭:“這個我知,你也不必擔心,和阿暮氣話歸氣話,我們多年的兄妹,也不可能說散就散了。”
“我說她涼薄,也是氣她當年對六哥的態度,那年六哥那般喜歡她,為她甚至與母后力爭,她卻從來不問一聲,六哥因此生了心魔,修行有差,廢掉半條命,她也從未問過一句,更未探望六哥半分,她是當真涼薄。”
安渝一頓,“還有這等事?”
“她既是喜歡侯爺三萬年,想來當年也是不給六哥機會,亦或者她并不知六哥之事呢?”
“誰能知道呢?我也是病急亂投醫!”
軒轅寧一口喝掉杯中酒:“誰人可救我朝家,誰人可平我母后之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