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兒,退下!”
老鐵匠瞪了小花狗一眼,小花狗聞聲乖乖地躺到一旁,一臉委屈,默不作聲。
房內昏暗,老鐵匠緩慢移步到一盞油燈前,將燈芯挑了挑。蒼黃的光,填滿老鐵匠臉上的溝壑。
“前輩,您應該看出我們來所謂何事了吧?”夢竹上前行禮,很謙卑地說到。
老鐵匠看了一眼游廣武,特別是多看了一眼游廣武碩大的胳膊,若有所思。隨后指向一旁的一張窄窄的床——床下稻草做墊,上面蓋著幾張獸皮,黝黑黝黑的。道:
“嗯~把他放下吧。”
夢竹開門見山,從衣袖里掏出一錠金元寶,輕輕放到桌子上,說到:
“前輩,若是能替我這位小侄接上骨頭,定還有重謝。”
小侄?游廣武聽著夢竹竟自稱葉皓小侄。琢磨著,那么自己是高個輩兒了,還是矮個輩兒了?
老鐵匠應聲到:“好說,好說。”
老鐵匠并沒有回頭去看那金元寶,一臉喜色,眼神全在游廣武身上。夢竹也覺得奇怪,這老頭好像對游廣武很有興趣的樣子。
老鐵匠提著一個小鐵壺,沖泡了兩碗茶,聲音低沉,盡顯蒼老,道:
“嗯,遠來即是客,喝點涼茶吧。”說著,老鐵匠又端起一碗茶,走向正在擱置葉皓的游廣武。
夢竹仔細地觀察著老鐵匠,心中暗道:冷泉沖茶,奇。
“來來來,喝點茶,小伙子。”
游廣武連忙道謝,弓腰,雙手恭敬地接過茶碗。
游廣武那緊繃的肱三頭肌,在他曲臂躬身下去時,鼓脹了起來,映著黃燈,尤顯得誘惑。老鐵匠伸出手,屈指在游廣武的肱三頭肌上彈了一指。
老鐵匠退了兩步,點著頭,笑著且道:“真夠皮實,好!好!好!”
夢竹看著老鐵匠的所為,覺著有點說不出的別扭,心里又想,這老頭莫不是好男色吧。
游廣武只顧著喝茶,沒有覺察到老鐵匠的彈指。一日未進水,早已覺著唇干舌燥,游廣武咕嚕咕嚕合著茶葉就干完了,舌齒間甘甜回旋,且道:
“前輩,您這涼茶真是好喝,是我喝過最好喝的,能再喝一碗嗎?”
老鐵匠看著游廣武,瞇眼一笑。
夢竹道:“謝前輩賜茶。”又轉身告知游廣武,“這是龍涎茶,千年古木,帶露而摘,再受數年日月精華而成,喝一杯可迅速回升體力,十分珍貴。”
游廣武方才確實覺得,這一路背著葉皓這個大胖子,累得不行。這一杯茶下肚,頓時感覺神清氣爽起來。
聽著夢竹這么一說,游廣武聳聳肩,捏捏拳頭,感覺精力充沛,特別舒坦。游廣武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笑著說到:
“呵呵老鐵匠回到:“無妨。”
隨即又為游廣武沖泡了一碗龍涎茶。
“東靈修仙人,果然見多識廣。”老鐵匠對夢竹說到,“鐘正松老爺子還好吧?”
夢竹詫異,老鐵匠竟然直呼出了自己曾祖父的名諱,自己曾祖父一百三十來歲,前不久修為剛突破小九重,得道成為仙師,但于世,卻是隱退已有四五十載了。當然,在修仙路上,能一百多歲得道的人,已算是鳳毛麟角。絕大多數修仙人,也只能像普通人一樣,到了七八十歲的年紀便自然死亡。
“謝前輩掛念,吾曾祖前不久剛得道成為仙師。”夢竹應到,本想著拿曾祖得道而炫耀一下。
老鐵匠語氣平淡:“喔~才突破小重天嗎?”
才?這個字讓夢竹覺著不爽,但是想著又有求于老鐵匠,便保持著心平氣和,道:
“前輩,既識得我的曾祖,還請您能施展仙術,治好我的這個小侄兒。”
游廣武覺著夢竹稱葉皓為小侄兒,有點好笑,嘀咕著自己叫夢竹姐姐,這算是撿了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