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單位越來越不景氣,賣飯的人越來越多,才漸漸有了規模。
20年的優勝略汰,讓這條夜市街,在西京的美食界,打出了名號,站穩了腳跟。
17年的人生軌跡,林寧來這里的次數,不多。
“寧姐,好久不見。”
春花燒烤攤,店老板劉春花的父親是車輛廠的老人,工會工作的寧婉,劉春花自然不會陌生。
畢竟,逢年過節的米面油,都是工會挨家挨戶送的。
“你好,這是我兒子,小寧,叫人。”
寧婉笑著點了點頭,一邊說,一邊拽了把身側東張西望的林寧。
“春花姐好。”林寧微欠了欠身,禮貌道。
“好,好,先坐,想吃什么給姐說,姐給你弄。”
劉春花很熱情,壓根不給母子倆去別家的機會。
實在拉不下臉的寧婉,只好拉著兒子,坐了個靠角落的位置。
“我刷抖音,都說胖哥家最火。”
余光掃了眼正在烤架前忙乎的胖女人,林寧癟了癟嘴,悄聲說道。
“老劉是處級退的,這點面子,媽不能不給。”
“有求于他?”林寧問。
“沒,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媽是怕他倚老賣老,賴辦公室鬧,影響不好。”寧婉低聲道。
“至于嘛,為這點事兒去鬧?”
“凡是先想壞,一味的將希望寄托于他人的善......”
“我從沒指望過別人。”
“所以你也不愿意去幫助別人?”
“嗯,不愿意。”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媽媽不希望小寧將來會成為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什么自私自利?”
說話的是姍姍來遲的林建國,從林寧的角度看去,父親的腋下,夾了三本刮刮彩。
“沒什么,你那邊順利嗎?”
寧婉擺了擺手,兒子17了,有些話,說一遍就好。
“都是老街坊,能有啥麻煩。錢給我轉的支付寶,諾,還給送了三本新的。”
抬指點了點桌上的彩票,林建國說罷,順手從兜里拿了包硬殼華子。
“都嚷嚷著讓我發喜煙,買了包散了圈,還剩幾根。”
“要抽遠點抽,兒子什么情況你不清楚嗎......”
“爸要抽就抽唄,我現在是宗師級,區區二手煙,啥也不是。”
眼瞅著母親又要老生常談,林寧笑著拍了拍手,不謙虛的說,比起擴散后的腦瘤,二手煙那點危害,屁都不算。
“屁的宗師級。我就是給你媽知會下,壓根沒想著抽。”
狠狠瞪了眼身側大大咧咧的兒子,林建國說罷,順手將煙裝回了褲兜。
“拜托,咱倆是隊友,沒聽出來我是在幫你嘛。”
“閉嘴,沒大沒小的。還有你,讓你買的東西呢?”寧婉插嘴道。
“你說的那個美妝店,現在改賣拉面了。這年頭實體不好做,也就藥店,飯館有點生意。”
“行吧,那就明早,我們去萬達,順便給兒子搭幾雙鞋。”
想到劉艷先前說過的話,寧婉說話的同時,還不忘用筷子剃掉烤魚上的焦黑。
“明早我有個機場的單,回來差不多.......”
“打斷下,我都開始賺錢了,爸就別跑滴滴了唄,起早貪黑的,多辛苦。”
“喲,知道心疼老子了。放心吧,爸才41,扛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