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對伏羲無比痛恨,此時看著伏羲似乎要倒霉了,可心中并無太大快意,畢竟整個棋局被打翻,雞飛蛋打,哪有什么贏家?
天塌地陷,在那其中,有著諸多先天靈光,都倉惶而逃。
人生真是太艱難了,在這樣的渾水之中,努力的活著,都十分奢侈。
那是諸多先天神圣,簡直是欲哭無淚,沒有成長的時間,隨波逐流之下,這樣的戰斗,壓根都沒法參與進去。
在這之前,祖龍還有鳳凰倒是好歹湊上來有過短暫的高光時刻,道法通天,橫壓天地,燦燦神光,搖落開來,有著最為絢爛的光芒升起,煌煌大日,照徹長天,此后雖此身墜落,到底算是努力了一把。
可像是帝俊太一這樣的先天神圣,雖然距離證道大羅不遠,但一日不能突破,那就一日不能參與到棋局之中。
作為先天神圣,本身特殊,理論上在那無盡久遠的過去,或是不可知的未來中,都曾證道大羅,不然不足以逆流千古,回到開天辟地之時,占據特殊的位置,化作這先天的神圣。
可洪荒都被打崩,天地都要顛覆,所謂倒果為因,那需要時間線回環,不能出現紕漏才行。
這到底不是那諸天永證,一成永成,無量紀元,永不消磨的真正大羅,僅在這一方水域中,具有特殊權能,自然不足以成為憑證。
當那混沌氣浪滾滾,將億萬里長空都付諸一空,江河湖海盡皆枯竭,草木山石零落成灰,星河日月墜成火焰光團,先天神圣,可不敢留下來硬抗。
扛不住的,那是滅世的劫難,是要讓萬古成空,洪荒本不應如此脆弱,可當一尊盤古的意志,訴諸于洪荒,就成了無上的箴言,定下最終的宿命。
這就是盤古,至高,至上,不是同等層次的存在,那壓根就沒有交鋒的資格。
洪荒之中,發生如此大的變故,女媧自然不是沒有感覺到。
女媧探頭探腦的,瞥眼望了過去,本不打算參與,畢竟實力上,有些差距,就算有心幫忙,也無力得很。
再說了,對老哥的實力,女媧很有信心,這樣來,別被那兩個壞家伙抓去,成為對付老哥的把柄,女媧這沒幫倒忙,似乎就很不錯了。
可伏羲自盤古之境上墜落,這讓女媧心中籠罩著一層陰霾。
會輸?那不可能,女媧可不覺得老哥會如此不智,非要將事情做到這種程度,莫非是發現了什么不妥之處?
按照對老哥的理解,那為人做事,不應該如此粗暴才對。
女媧沉吟片刻,終究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擔憂,想了想,一道神光搖落,化光成電,女媧一步落入洪荒之中。
翻涌的水浪,撲面而來,女媧那法相道體之上,有著道韻顯現,又見各種玄奧繁雜的道紋淌出,諸般奇光涌現,大道轟鳴之音不絕,映襯著女媧化作一尊自神話中走來的神圣至高,踏著無邊光雨,女媧垂眸望向不周山。
不周山巍峨高聳,宛若一柄天刀,插入云天。
對于不周山,女媧熟悉的很,雖然這天地開辟,換一方新天,但大體的樣貌,其實并無差別。
那每一寸草木,都似勾出女媧的回憶,山河已換,歲月催人老,光陰荏苒,到而今,物是人非,再不需經歷當初那一段弱小無助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