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虞允文已經爬了過來,不但渾身都是水,胸前還有好幾根水草,像是個小受氣包。
“官家,下回再有這種事情,叫別人來行不?”
“不行!”趙桓白了他一眼,“你自己賺大了知道嗎?你剛剛感受到的就是氣的力量!這么多大儒學者,爭論了多少年,讓你小子親身感覺到了,還不值得慶幸嗎?”
虞允文臉很黑,“值得,值得……阿欠!”
他連忙捂住了口鼻,生怕冒犯官家,可不是值得嗎!
趙桓看了看,也有點過意不去了。
“行了,放你半天假,再領一百兩賞錢,要是不舒服,就去找太醫瞧瞧。”
趙桓打發走了虞允文,回頭轉向趙鼎。
而此刻的趙相公還是眉頭緊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卻又沒想明白……“官家,這就是氣?”
趙桓笑呵呵道:“千真萬確,對了,你拔過火罐嗎?”
趙鼎點頭,“以前在開封的時候,經常拔,難道這也和氣有關?”
“那是自然,氣當中有一種能支持燃燒的成分,點燃之后,把這部分氣消耗干凈了,外面的氣壓著竹罐,才能緊緊貼在身上。燃燒能消耗掉一部分,而直接抽出,內外差距更大,氣的壓力也就越大,自然把木桶壓碎。”
“趙相公,若是能鑄造個精鐵的球體,抽出里面的氣,便是牛馬也未必拉得開!”
趙鼎目瞪口呆,“這,這是真的嗎?”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啊!”趙桓說得理直氣壯,“趙相公,要不下招賢令,把朕的意思寫清楚,征集天下能工巧匠,自然能解開氣的奧妙。”
趙鼎皺著眉頭,怎么都覺得不對勁兒。
“官家,臣雖然學問不及呂相公他們,卻也知道,不管是龜山先生,還是胡安國他們,講的氣可都不是這個啊!”
趙桓翻白眼了,還用你說,經過千百年的論述豐富,不管是儒道,所講的氣都極為復雜,有著無窮的玄妙,后世講遇事不決,量子力學,在古代,遇事不決,一氣貫之,官有官氣,文人有文氣,商人有財氣,老人有福氣,便是一個朝廷,也有氣數!
這么復雜的氣,要是解釋成空氣,那才叫腦子有問題呢!
可問題是趙桓才不想跟他們辯論什么是氣了,畢竟以虛對虛,能辯論過才有鬼呢!
“趙相公,你說現在的儒,和當初孔夫子的儒,一樣嗎?”
趙鼎咧嘴苦笑,“自然是不一樣,只是……”
趙桓攔住了他,“這就是了,就許文人篡改孔孟之道?就不許朕重新闡釋氣?他們做得,朕就做不得?有這個道理嗎?”
你可真有道理!
趙鼎臉都黑了,只能喃喃道:“官家,臣,臣著實不知道該怎么說。”
趙桓笑道:“你不知道,那朕說,你愿不愿意站在朕這一邊?愿不愿意幫著朕重新闡發什么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