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開團的水平,還要看人家御史言官,就是厲害。
說你們朝中諸公,扭扭捏捏,婆婆媽媽,與婦人一般不二,要是能準備幾套女裝,那就更好了。
趙桓耐著性子,聽了胡銓的話,微微長嘆。
“你彈劾他們,那朕問你,如何看鄆王的案子?”
“這個……自然是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胡銓毫不客氣道。
趙桓微微頷首,卻又問道:“胡銓,你有兄弟沒有?”
胡銓怔了片刻,忙磕頭道:“回官家的話,胡氏耕讀傳家,兄弟自然是很多的。只是,只是官家身為萬民君父,肩負祖宗社稷,不可以徇私舞弊,讓萬民失望啊!”
說完,他哭拜地上。
良久,一只手伸過來,竟然把他拉起來。
胡銓一抬頭,正好迎著官家目光,他急忙把頭扭到一邊,依舊固執道:“臣竊以為官家和尋常人不同,鄆王雖然是官家兄弟,可天下萬民,皆是官家子民,那些被鄆王逼死的百姓,又何嘗不視官家若父?”
此番言論,竟然讓趙桓頗為受用,大力頷首。
“是啊,朕想當好萬民的君父,想治理好天下,公平對待每一個人。奈何總有些人以尋常的人情世故約束朕,不許朕放開手腳。胡御史,你以為這是設么行為?”
“鄉愿!”
胡銓切齒咬牙道:“國家大事,就壞在這兩個字上面。其實他們不是怕官家殺鄆王,而是覺得鄆王的做為,也有不少人干過,甚至現在還在做。官家殺了鄆王,他們,還有他們的親人,又如何能夠逃脫法網?”
趙桓再次點頭,這個胡銓還真是挺清醒的。
“你說的沒錯,朕也有心嚴懲不貸,可如今政事堂遲疑不決,你說該怎么辦?”
胡銓憤然道:“自然是嚴懲!不能姑息養奸,他們居心不良,明為君父,實則為了自己,其心可誅!”
趙桓又道:“那我朝可有誅心的律法?”
胡銓瞬間陷入了呆滯,誅心的法令,這還真沒有,拿莫須有殺人嗎?
或許行不通啊!
趙桓看著瞠目結舌的胡銓,微微嘆息,“看起來也有你回答不了的事情啊!”
一轉頭,趙桓對著老太監朱拱之道:“去把他們都叫過來。”
沒錯,就是那個老太監,原本他是留守開封皇宮的,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他到了燕京,而隨同前來的,還有趙佶的一眾皇子。
說到這里,就不得不夸獎一下趙佶,身體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