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大梁,王宮。
三年來除了秦國每年就如同例行公事般的對趙國發動進攻之外,天下間并無戰事,可這樣的平靜卻被打破了。
秦軍突然出兵攻打衛國,這看似是秦國在攻打衛國,但實際上卻是秦國在打他魏王的臉。
天下間誰人不知,衛國雖有衛君,但他這位魏王才是衛國真正的主人。可惡客已經欺上門來,他這位魏王又能如何呢?
因為突然間爆發的戰事而焦頭爛額的魏王,忍不住捂住了最近因為內火而生疼的腮幫。
“本王的這張臉已經被秦王打了,但卻不能讓另外的一邊臉也被秦王打了,衛國已經沒救了,但鄴城周邊九座城池卻絕對不能讓秦國占了去,如今信陵君在外,國內能夠商量大事的也只有司空你了,不知你可有什么良策?”魏王對被召進王宮的魏庸問道。
魏庸,這位三年前的魏國司徒,如今的司空大人,雖然時間讓他的皺紋更深了,但時間同樣也讓他更加精神了。
對于權勢有著強烈**的他在過去的三年中,因為在與秦國的事務中發揮著越來越大的作用,其地位在魏國不斷提升。
唯一遺憾的是,大將軍的位置依舊被信陵君占據著,而他只能屈居于司空之位。
“秦國攻打衛國應該是得到了關于信陵君的消息,否則不會在三年都沒有大動作的情況下,突然間出兵攻打衛國,這是敲山震虎之策。”魏庸回答道。
“秦國若只是敲山震虎也就罷了,孤也不會介意配合一下秦王,但保不準秦王在敲山震虎之余,把山也給搬走了,為了鄴地九城,孤還請司空想一個萬全之策,畢竟,論到對秦王的了解,在我魏國,司空你當屬第一。”魏王劃拉著面前的棋盤道。
“臣倒是有一策,可保鄴地九城在未來的兩年中無恙,可兩年之后,會出現什么情況,就有些說不準了。”魏庸為難道。
“兩年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只要能夠渡過眼下的這個難關,其他的再從長計議吧。”魏王聽到魏庸的回答,不由來了精神。
“小女就快要嫁到秦國了。”魏庸說起了一件看似不相關的事情。
“這件事情孤確實是有愧于你。”魏王略顯慚愧道。
三年前的聯姻事件中,他自己找不出適齡的女兒,最后還是魏庸主動替他分擔,將自己的獨女推出,這才將聯姻的問題給解決了。
只是魏王卻不知道,他的愧疚用錯地方了,因為即使沒有他的原因,魏庸也會想方設法將自己的女兒嫁入秦王宮。
“臣即為大王臣子,又豈能不會大王盡忠,莫說是小女,就是臣的性命,但凡大王能夠用得到,臣也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魏庸用他那足以感動任何人的真誠對魏王回道。
“司空的忠誠,孤深信不疑,只是鄴地九城的事情和令女有什么關系?”魏王問道。
“大王可以冊封小女為鄴城公主,這樣一來,秦國若還是要攻打鄴地九城,那就是在攻打秦王夫人,想來,蒙驁應該不會如此不智。”魏庸回道。
“妙啊,鄴城公主,孤怎么就沒能想到,有鄴城公主在,秦軍也只能止步了。”魏王大笑道。
“但這并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雖然可暫時解決面前的危局,但等到小女嫁入秦王宮后,秦國就有了插手鄴地的名義,到那個時候,局面還會更亂。”魏庸盡職盡責道。
就以目前的魏王魏庸兩人的對話來看,魏庸確實當之無愧于魏國柱石的贊譽,能為魏王謀劃到這種的地步的人,你不說他是忠臣,都會有些不好意思。
但人都是有面具的,真實的魏庸是什么樣子,又有誰能夠知道呢?
所謂大奸似忠也不是沒有可能。
“此次秦軍的攻勢太過突然,能有兩年的緩沖時間就不錯了,至于兩年后,秦國有可能借助鄴城公主的名號攻占鄴地九城的事情,倒是無需太過擔心,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了,又豈能讓秦國輕易得手。”魏王朗聲道。
困擾他數日的難題如今解決了,這讓魏王的心情好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