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陽宮。
直到太陽高高掛起,趙姬才從睡夢中醒來,披頭散發的趙姬也不在意妝容,赤著腳踩在有些冰涼的木制地板上,兩眼不由咪了起來,腳底的涼意直透心非,在這夏日之中,也是一件別有趣味的享受。
推開寢宮大門的趙姬愜意的舒了一個懶腰,目光卻不由停在了大殿內的一人身上。
“政兒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叫醒我?”趙姬伸手捋了捋蓬亂的長發,來到嬴政身邊問道。
“擾人清夢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情,更何況還是母后的清夢。”看著面前慵懶的趙姬,嬴政笑道。
趙姬現在這個樣子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不過問政事,只知道享受的趙姬才是最合格的秦國太后,與其讓她與那些早已修煉成精的大臣勾心斗角而將秦國上下弄得一團糟,讓她沉迷于享樂無疑要劃算的多。
至于因此而消耗的錢財,對于此時的嬴政來說,能用錢財解決的問題本身就不是問題。
莫說是現在只有一個趙姬,即使在多加上幾個,嬴政也負擔的起。
一個女人,再怎么享樂也終究有一個極限。
“我倒是希望政兒能夠經常打擾我呢,可惜,你能做到嗎?”趙姬半是玩笑,半是埋怨道。
“這個恐怕很難做到,不過,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主意。”嬴政無視趙姬的埋怨道。
“什么辦法?”趙姬很輕易地就被嬴政轉移了注意力。
“魏王新近冊封了一位鄴城公主,我將這位公主討來,送于母后如何?”嬴政回道。
“你是說那個魏纖纖?”趙姬問道。
“母后還記得她?”
“和你有關的幾個女子我都記得,魏纖纖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你兩年來都對她不聞不問,怎么現在想起她了?”趙姬狐疑道。
“魏王將魏纖纖冊封了鄴城公主,只是為了防備我秦軍在攻占衛國之后順勢攻打鄴城。”嬴政回答道。
“可這個魏纖纖來不來咸陽有什么關系?你還不到成婚的年齡吧?”趙姬問道。
以她的智慧還不足以辨清其中的算計。
“這件事情的關鍵之處不在這處,我當然還不到成婚的年齡,不過,這和魏纖纖是不是在此時來咸陽并沒有關系,只不過是因為魏王而已。”嬴政解釋道。
他根本就沒有對鄴城動手的心思,只是魏王卻畫蛇添足般將算計落在他的身上,若他不對此作出回應,還真會給魏王一種他能算計到自己的錯覺。
即使不為其他,單憑這一點,嬴政就要有所回應。
我現在就將魏纖纖納進后宮,看看你魏王還能如何?即使我不占領鄴城,也要讓你生活在恐懼之中。
可能只是因為無聊,也有可能是出于惡趣味的嬴政并不想讓魏王如愿,所謂的算計,但絕對的實力面前也只不過是不堪一擊,頂多掙扎幾下,擺出一個更好看的姿勢而已。
聽到嬴政將其中的內情解釋清楚的趙姬,略顯無奈的看著面前的嬴政,甚至有些同情那遠在大梁的魏王了。
若是知道真相的魏王想來會有吐血的沖動吧。
性情遠遠稱不上善良的趙姬在腦海中想象著因為嬴政的這個舉措將會在大梁掀起什么樣的風波,想著想著不由笑了起來。
“這樣雖然有些過分,但魏王算計在前,倒也怪不得我們,只是魏纖纖,你若是能對她好一點,就盡量好一點,身為女子,在這般算計下遠嫁千里之外,已經夠不容易了。”
“母后既然有這個心思,想來魏纖纖以后在咸陽的日子會過得不錯。”
“你這的要將這個鄴城公主送到我這邊?”趙姬疑惑道。
自認對嬴政十分了解的趙姬很清楚,面前的這個兒子并非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別的暫且不說,章臺宮的那兩個女人就是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