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疑惑的紅蓮還是很好地當著自己的背景板,而驚鯢在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將目光移開了。
只聽驚鯢說道:“紫女從新鄭傳來消息說,自上個月開始,不斷有來自楚國淮南地區的糧草被運進大梁,甚至還有一批來自齊國的糧草在,這些數量要遠遠超過魏國本身所需要的。”
“那么,紫女得出的結論是什么?”嬴政向身側的紅蓮身上一倚,換了一個更讓自己舒服的姿勢說道。
“紫女說,五國可能有再次發動合縱的可能。”驚鯢不動神色地看了一眼紅蓮后說道。
“合縱?信陵君這幾年的奔波終于見到成效了。”嬴政思索道。
“信陵君?”驚鯢有些訝然,這件事情和信陵君有關系?若真是如此的話,自己當初是否是下手輕了一點?
“你還記得那個人?”驚鯢的反應落在嬴政眼中,多少有些意外,很少能夠看到在驚鯢的臉上出現什么神態變化,當然,只有兩個人除外:嬴政和焰靈姬。
“記得,我當時是不是下手輕了?”驚鯢遲疑道。
“確實是下手輕了。”嬴政十分配合道。
而驚鯢接下來的反應果然如同嬴政預料的那般,愧疚的神色出現在驚鯢那張清清冷冷的俏臉上。
“紅蓮,你覺得斷了對方五肢可算下手輕了?”嬴政向紅蓮問道。
“啊?我?奴婢。”紅蓮猛然間已經,連帶著嬴政也體驗到了水起云涌的感覺。
只聽紅蓮接著道:“斷四肢,奴婢還是知道的,可五肢的說法是什么?”
“那斷四肢可算下手輕了?”嬴政繼續問道。
“應該不算輕吧,當然,這也要分人。”紅蓮思索道。
被打斷四肢已經很殘忍了,更何況還要對一肢,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指什么,但想來一定是更加殘忍的事情。這是紅蓮的想法。
“所以說,你當時下的手可不輕。”嬴政借著紅蓮的話說道。
“可若是知道現在這般狀況,我應該殺了他的。”驚鯢懊惱道。
此時的她只記得是自己沒有斬草除根,以至于讓嬴政在今天不得不面對可能即將出現的困局卻是絲毫不記得當初正是嬴政下的命令。
所謂因為人而選擇性的遺忘,在驚鯢這里得到了十分準確的體現,不是因為健忘,而是不忍心責怨。
“但卻是我要讓信陵君活著。”嬴政說道。
驚鯢看著嬴政,久久不語,似乎實在猜測嬴政的用意。
“沒有了信陵君,五國再想串聯起來發起合縱會十分困難,所以信陵君必須留著,而現在這般的情況,正好證明我的做法是對的,信陵君不僅再次組織起了合縱,更是把齊國拉下了水。”
嬴政慢悠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