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了,和我爹一個樣,娶了一個風塵女,給我生了孩子,她知道我在外面做的任何事情,也知道我包養的事兒,從來不問。”
“不敢?”
“不是不敢,她懂我的性子,我喝多了她也會把我關在門外一晚上不讓進去打擾孩子,也會因為瑣事和我吵架,但沒有一次因為這件事兒吵架。”
這特么算怎么個事兒,難道現在的女人都這么大方了么?
這個想法瞬間被韓謙否決,這不是大方,而是明白,是懂。
關大狗對這個情人是在彌補,他的心還是在家里,在孩子的身上。
六瓶啤酒下肚,韓謙都話也變多了,他和關大狗說了的季靜的事情,沒提名字。
自從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就很難去理解,父母不都是心疼孩子的么?怎么會有這樣的家庭,關軍彪聽后閉上眼嘆了口氣,隨后笑道。
“韓兄,你見到的是這個世界光明的一面,陰暗的事情你見的太少,而恰好我見過所有的陰暗,兩年前,我們債務公司那邊出了一件類似的事情,小姑娘來借了八萬,沒抵押,她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工作地址,小姑娘就跪在我面前抱著我的腿哀求我,說她還是黃花大閨女,她愿意給我做情婦,只要八萬塊錢!她用一輩子來還。”
“哎呦,艷福不淺,結果呢?”
韓謙再次打開了一瓶啤酒放在了關大狗的面前,關大狗拿出煙遞給韓謙,并且點燃,吐了一口氣呲牙笑道。
“沒結果,她自殺了!我沒答應她給我做情婦的事情,小姑娘才二十一歲,她爸讓她給他十九歲的弟弟準備彩禮,農村,八萬塊!如果沒有就把她嫁給村兒里的光棍,拿著她的彩禮給她弟弟娶媳婦,那光棍已經四十歲了啊,都能做她爹了,我關大狗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心也是肉長的,我給她拿了三萬,告訴她這個錢不用算利息,送回家后就來這里上班,供吃供住沒有工資,十五個月清賬,可惜她回去之后就一直沒回來。”
“跑了?”
“沒,她還是嫁人了,還是那個四十歲的老光棍子,結婚當天晚上吊自盡了,韓兄!你說他媽的這是不是操蛋的人生。”
韓謙嘆了口氣,大口大口的抽著煙,這他媽都是什么父母?
關大狗再次拿出一根煙點燃,繼續道。
“結果那個老光棍連尸體都沒放過,呵!他苦苦哀求我,求我放過他,我問他,她有沒有哀求你,他遲疑了,那時候我就什么都明白了,剁了他的命根子,剁了女孩他爹的兩根手指頭,我他媽的就告訴他,這點玩意老子三萬塊錢買了!她才比我家大小姐大幾歲?我家大小姐對錢的認知很只是數字,她呢?”
關大狗越說越氣憤,舉起啤酒,韓謙同時舉起酒瓶。
叮!
兩箱啤酒,兩個男人。
最后關大狗趴在桌子上哭的像個孩子。
韓謙沒有安慰,他聽到了季靜說他媽讓她嫁人的話。
操蛋的人生,骯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