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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生雙翼,是為飛熊。
張生總算想起來此種異獸的名字了,咽了口唾沫,他后退了兩步。
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飛熊只存在于神話傳說中,而一座小小的分說山,上上下下也不知走了幾遍了,哪里有飛熊這般的異獸。
張生山上三年,連猛虎都沒見過。
看來,這片天地間發生的變化沒有自己想象的這么細微,只可惜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了。
逃?張生又向后退了一步,轉身欲逃,剛想動作,卻猛地窺見了飛熊那雙碩大眸子中閃過的一絲戲謔。
貓在吃獵物前,都會拿獵物取樂一番,給一線希望,又玩鬧著把自以為能逃脫的獵物擒住,吞入腹中。
張生嘆了口氣,停下了腳步,飛熊,長了翅膀的老虎,也是貓啊。
“他娘的,想活著真難。”
逃是逃不掉了,只怕自己一轉身猛虎便會撲上來。張生低罵了一聲,他很少說臟話,但遇見如此困境,也不免想要發泄心中的憤恨。
短短的一上午,也僅僅是下山取個藥,各種各樣的威脅接踵而來,似乎整個世界都在和他作對,都想要他這一條微不足道的小命。
晦氣!張生咬了咬牙,握緊了拳頭,逃不掉,也只有以命相搏。
感受著身體里與以往不同的力量感,雖然不及之前運轉呼吸法時的強大,也絕不可小覷,張生估摸了一下,自己或許與前世打虎的武松差不多,只是武松打的是老虎王,自己打的是飛天虎。
彎下身子,眼睛死死地盯著有些不耐煩的飛熊,猛虎低吼著,那雙靈動的眼眸中帶著不耐煩,似乎是覺得張生有些無趣了,雨水打在它光滑的皮毛上,似是沾染不濕,匯成水流淌到了水洼中。
張生一邊盯著飛熊,一邊彎著腰摸索著,動作很輕,只怕會驚動飛熊,不知不覺間,手指碰到了一個尖銳的東西。
余光瞥了一眼,自己所抓住的是一盞燈臺,折斷的青銅燈臺,張生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安生觀里的燈臺。
青銅器的斷面是扭曲的,但也同樣尖銳,張生咽著唾沫把它拿了起來,然后咬了咬牙,對著飛熊一招手。
“畜生,來啊。”
似是雷霆在淺淺的水洼中閃爍,只聞見了沉重的踩水聲,張生的身體比眼睛更快,下意識的往前一滾,沾了一身的濕泥,巨大的虎掌拍在水洼上,濺起的是水花?亦或是塵土?張生已經不在意了,只曉得他在去分心就是萬劫不復。
飛熊振翅而撲,張生腳步在水洼中騰挪,黑白的道靴早已浸濕,渾濁的水下是濕潤的淤泥,他的每一次躲閃都好像在刀尖上跳躍,但始終能安然無恙。
“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