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機在八人間流轉,八人好似成了一人,源源不斷的支持著同伴,陣法環環相扣,從八個方向往張生攻去,明明只是八個人,卻有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罪徒!伏誅!”
張生抬頭望去,正是張安生,他此刻竟有些迫不及待,一馬當先沖在前頭,以身化劍,只見得一抹金光自頭頂直沖而下,眼看著就要將張生貫穿。
張鱒的嘴角扯起了笑容,他似乎已經看見了血液噴涌到白石磚上的畫面,唯獨張椿,她臉色煞白,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你應該慶幸,我不喜歡殺人。”
與光劍擦身而過,張安生聽到了張生的喃喃自語,眼神錯愕的看了眼朝他舉起手掌的張生,然后就感覺到了一股巨力按住了他的腦袋,往截斷的白石磚道上撞去。
“砰!”
巨大的聲音響起,沒人看清楚張生是如何動作的,但張安生已經躺在了白石磚道上,半張臉血肉模糊,血跡在白石磚上拖了十數米,這個已經看不清面貌的年輕人躺在地上,昏了過去。
淡淡的煙霧從他的半張臉上緩緩飄起,是體內的真氣自動運轉起來,治愈著傷痕,張生坐在張安生的身體上,手指天空。
“下一個是誰?”
陣法環環相扣,一處被破,陣法自然不攻而破,蒙在張太成體外的光劍也慢慢消散,露出其中恐懼表情,半天未曾動作。
“敢做不敢當,張家何時如此齷齪了?”
張生神色譏諷,語氣中帶著嘲笑,從昏迷的張安生身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那個一臉驚恐地老人身旁,拍了拍他佝僂的身子:“鱒老,給我準備一間屋子。”
張鱒臉上的表情帶著驚恐,和不知所措,這超乎想象的情況下讓他難以掩飾自己的表情,只是茫然地點了點頭。
張生又往前走了幾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轉過頭去,沖著張鱒似笑非笑,開口說道:“張太成的那個侍女,我不是很喜歡,該好好管教管教。”
“至少得讓她知道不該笑自家的小姐。”
從哪兒進來應該就是怎么出去,張生看見張椿站在出口,微微嘆了口氣,他有點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小侄女,猶豫了許久,還是走到了張椿的面前。
摸了摸張椿的頭,笑著說道:“謝謝你帶我回家,只是張府變了很多,我也錯過了很多,家也早就不是家了。”
張椿沉默不語,她比張生更愧疚,她覺得對不起張生,也對不起張家,或許她就不該把張生帶回來,那也不會發生這些事了。
張生指了指那個躺在白石磚上的身影:“我沒殺他,不久之后他也該醒了。”
張椿無聲的點了點頭,張生嘆了口氣,掠過她的身側,徑直朝張椿身后的墻壁走去,之間墻壁泛起微微的漣漪,張生的身影越來越淡,漸漸地消失不見。
張椿走到張安生身邊,跪坐了下來,撕下衣角的布條,替他擦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