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得那坐在東邊的健朗老者手指一彈,凌厲的真氣射出,點燃了燈臺上的蠟燭,昏黃的燈光照耀在四個老者的臉上,定睛看去,西邊的閉目養神的老者正是先前帶張生去往小天外天的張鱒。
“那張生各位如何看?”
東邊的,身穿錦繡猛虎衣裳的老者突然開口問道,其余三人聽到此話也不意外,他們聚在這里本就是為了那張生。
“五境,我問過張椿了,她同我說的是五境。”張鱒開了口,但只是這一句話便嚇了別人一跳了,五境,對于南嶺城中的人來說,已經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大能。
又因為先前那張太成貿然的行為,導致了張生對于現在的張家是惡大于喜,一想到這件事,那猛虎袍的健朗老人就有些頭疼,其余二人也搖頭嘆氣,不知該作何回答。
“但那只不過是猜測,先前看他運氣的方法極為粗糙,似乎只是空有真氣,不會術法,只能算是四境。”
三人的臉色聽到了張鱒的話后,緩和了不少,四境也并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雖然對于張家來說依舊是龐然大物,但比起面對五境的無力,四境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能交好的話最好還是交好吧,他畢竟是張家的人,雖然是主家血脈,不過想來是與三十年前的事是毫無關聯的,平白樹敵不是張家的作風。”
北邊的老者穿著蒼鷹服,袖口處用綁帶綁緊,明明是大氅,卻與短打相似,把整個人襯托的更加干練,雖然看著矮小,卻有股不知名的壓迫力。
可他說出的話卻是柔和的,畢竟嘴再硬的人碰上拳頭也會軟下來,其余三人皆是點了點頭,認可了這說法,那猛虎勁裝的老人點了點頭,下了決策。
“那便與張生交好吧,各位記得告知自家那一系的后輩,不要去招惹張生。”
“但我們張家憑什么去討好一個四境的大能呢?”
問出這話的是南邊的老者,他穿著一身狐裘,與身穿飛魚服的張鱒,還有其他兩人顯得極為不協調,整個蒼老的身子堆在狐裘間,慵懶的瞇著眼,輕聲問道。
這話是問到點子上了,眾人皆是沉默,沒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不知過了多久,還是裹著狐裘的老人率先開了口。
“南池又要開了吧?”
此話一出,被厚重帷幕所籠罩的房間頓時嘩然了起來,嘈雜的聲音在四個老人間響起,然后便是一聲沉重的砸桌子的聲音。
東邊的猛虎勁裝老者冷哼了一聲,對著狐裘老人說道:“你是想說把這次南池的名額給張生?”
“不然張家也沒有什么東西能讓他看得上眼了吧。”
狐裘老者譏諷的問道:“你是四境的話,你會想要張家的什么?”
虎裝老者沒有回答,坐在位置上,沉著臉,不知在思索著什么,狐裘老者繼續手指著蒼鷹服的老人和張鱒。
“換作你們兩個呢?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想要,這便是三人心中的答案,蒼鷹大氅的老者躊躇著,隔了許久才開了口:“但這次南池應當是張鱒去吧?他還未曾修行,怕是等不到下一次南池了。”
“無妨。”不等其他人說話,張鱒就立馬開了口,他搖著頭說道:“修行的機緣有不少,何必執著于南池,若是一次南池之行便能換來一位四境大能的友誼,那就算我死了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