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生卻點了點頭,他要的就是能快速學會的,這幾日在張家閑游,雖然遭受不少白眼,但也看見了不少新奇的事物。一些聞所未聞的術法,幾乎超乎張生的想象,又聽說之前被自己按在地上摩擦的張安生,又是張家熾手可熱的天才。
才第二境鑿河,便掌握了六種術,一種法,這讓張生更加尷尬,畢竟他除了會一種不知名的呼吸法,會操控特殊的玉液,就不會什么了,只會靠雄渾的真氣碾壓。
游離在人體外的被稱呼為靈氣,絕大多數時候只能用光液照耀后才能吸收,而能被人自主利用的則是真氣,一般被儲存在丹田內。
張生之前也詢問過張巍靈氣總量的問題,張巍直言自己是第四境巔峰,半步五境,若非被自己所設的禁制束縛,張家彈指間可破,先前被擒住也只是因為張家分支有兩位四境,雖然將張巍擒住,卻無力殺他,最后傷重不治,坐化于天地間。
可就算是如此強橫的張巍,他也只說自己的真氣宛若大湖,若是說一境是水洼,二境是細流,三境是大江,四境是湖泊,到了五境,又怎么會如同北冥大淵,幾乎無窮無盡。
張生也沒見過除了自己以外的五境,但也覺得自己雄渾的真氣有些異常。可真氣再雄厚,到了最后也只是被神通打死的下場,張生還是覺得得學點術法。
說不準這些小幻術明兒就用的上呢。
兩人正閑聊著,忽然聽聞有人敲動門扉,張生輕聲呼喊了一聲,聲音便被送到了門外。
“進來吧。”
翠色輕紗籠著的柔荑,少女頭上的簪花輕輕晃動著,發出清脆的聲響,推開紅褐色的門扉,輕聲呼喚道。
“生少爺,安生少爺來了。”
這侍女是前兩天來的,喚作聽雨,雖然還年少,心思卻活絡異常,倒是挺得心應手的。原本聽雨是叫張生生老爺的,畢竟現在整個張府都知道張生是六十年前主家嫡系的小少爺,比張椿還大一輩,放到現在也是資歷最老的那一輩了。
可張生這六十年是睡得稀里糊涂的,哪里能接受永遠十六歲的自己被叫做老爺,自己的紈绔少爺生涯還未開始便在封天柱的倒塌中結束,為了紀念那段青蔥歲月,張生硬是要求聽雨叫自己少爺。
聽雨人長得小巧玲瓏,生的好看,但帶來的消息卻不怎么讓人歡喜,張椿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她發現自己真的有點看不透張安生了,曾經讓自己依靠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自從張生回到張家,他就變得有些神經質和癲狂。
“想必是來找我的,小舅我先走了。”
張椿嘆了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張安生一抱拳。
“讓他來打擾小舅你休息也不好。”
張生點了點頭,他也覺得張安生有點煩,張椿一來自己的小院,這張安生就又跟循著味來的狗一樣,死命湊上來。
“這樣子可是追不到女人的,活了這么多年連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活該單身。”
張生喝了口茶,幽幽的嘆了口氣,茶氣繚繞,白色的煙霧緩緩飄散,張生看著跟著聽雨走遠的張椿。
一出小院,就看見了手撐紅傘的張安生,張椿嘆了口氣,從聽雨的傘下走了出來,走到了張安生的傘下,今日的他沒有出聲,只是呆呆地看著屬于張生的小院。
“這地方挺幽靜的。”張安生突然沒由來的這么說了一句,聽雨恬靜的笑著,撐著傘微微欠身。
“多謝安生少爺夸獎。”
張椿回頭望著驟雨間迷蒙的張家,拉了一下張安生的衣裳:“快走吧。”
張安生那猙獰的半邊臉盡力扯起一抹笑容,跟著張椿離開了小院。
張安生今日安靜的有些過分了,似乎是在享受,享受著張生小院的祥和寧靜,也在享受張生所帶來的折磨,與張椿并肩,他盡力的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和善些。
“張椿,明天,一定是個翻天覆地的一天。”
女人停下了腳步,張安生卻沒有,手持紅傘只是往前走著,張椿站在雨中,驚懼的看著張安生的背影,他好像已經不在意張椿走出了傘下,看著他怪異的模樣,張椿心中不由得蒙上了一絲陰霾。
不管是張生,還是張安生,就連今日早上族會鱒老提起明天澆灌儀式的時候,也是笑的很奇怪,張椿只感覺有一張大網籠住了整個張家,只在等待,等待一個時機,就要收網。
明天,又是明天,還是明天,明天到底要發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