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聲在此刻停頓,短暫的寂靜在天外天里蔓延,人們看著那個癲狂的男人,狂笑之后,一聲怒吼。
“張安生,你在等什么!”
激昂的樂聲再度響起,玄奧的經文化作金光,纏繞著那頭幾乎可以稱為雄偉的巨大光龍,而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巨龍的最頂端是一個手持法劍的青年,半張臉是猙獰的,而另外半張臉是丑陋腐爛的,跟著光龍往巨石上直沖而下。
張椿嚇得高聲驚叫了起來。
“張安生!”
猛烈地金光在天外天里亮起,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只能看見一個朦朧的影子隨著光龍,用手掌觸碰到了那巨大的,宏偉的龍爪。
金光轉瞬散去,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巨大的鎖鏈砸到了干涸的光海上,揚起巨大的煙塵,而在原本是巨石的地方,那個跟著光龍一起沖到碎石上的青年,正痛苦的哀嚎著。
一邊哀嚎著,一邊低聲念著咒語,張安生的右手開始變化,血漿噴涌,那一條完整的手臂炸開,顯露出了一條浴著鮮血的龍爪。
與此同時,張安生的氣勢開始高漲,宛若初春的竹節,二境三重,三境,三境一重,三境二重,三境三重,四境······
那氣勢節節攀升,最后直到與張巍旗鼓相當才停了下來,張安生的表情雖然痛苦,但卻抑制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四境巔峰!半步五境!張椿,你看見了嗎!我!很強!”
龍爪伸張著,猩紅的血液順著爪間滴落,滴到了張椿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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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生猛地睜開眼睛。
他依舊坐在太師椅上,身旁的茶水已經涼透了,雨打進屋檐,把堂下打的濕透,輕聲呼喚了一聲聽雨,但卻沒有往常一樣侍女應答的聲音。
翠色的細線從他的指尖一直延伸,盡頭是那個放著碎片的小天外天。
“幸虧留了一手,不然真被二哥給陰了。”張生苦笑一聲,拿起涼茶,一飲而盡。
他一直待在自己的小院里沒出去,只是用玉液制造了一個自己外形的替身,再用幻術模仿出自己的神態動作,臉語言都是靠靈氣與空氣的摩擦完成的,為了能夠熟練操作這個替身,張生足足一晚上沒睡。
“二哥,不,張巍他已經昏了頭了,脫離了計劃,不過還在預料之中,更令我感興趣的,是他所說的那個秘法。”
自言自語道,張生扶著下巴,思索著,他總感覺事情太順利了,除了張巍突然想要奪取他的碎石,其他的都在意料之中,順利的有些不真實,接下來恐怕是張巍解開束縛,也估摸著會把龍爪石奪回去。
他只能透過替身看見張巍飛到黑衣人所在的白石磚上,其他的就看不見了,只能靠自己去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