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用翠色的玉液捋成細絲,在幸存者旁繞了一圈,這就好像前世所讀的一只猴子為了保護師父所劃得圓圈一樣,張生也是用玉液替他們做了一個保護圈。
而另一邊,張鱒已經慢悠悠的走過廢墟,光著臂膀,身子上的肌肉鼓動著,好像隱藏著爆炸性的力量,他身上的氣勢已經與之前的張巍相差無幾,只是不太熟練自己的力量。
張生瞇著眼睛,看著他,等到張鱒走到了像電視劇里大俠經常對峙的那種距離,一個抱拳。
“張生,賜教。”
這幾乎是在逼著張鱒出拳,縱使張鱒老奸巨猾,也因為計劃的失誤,不由自主的陷入了張生的陽謀之中,倘若只有他自己一人的話,到時可以直接無視這些路人的說辭,可他現在是張家的家主,若是為了張家前路不坎坷,他只能在這里殺了張生,和看見這里的一切人。
“倒是沒想到,竟然會落入一介小輩的算計當中,這也算是說我老了吧。”
張鱒同樣跟剛剛得到石塊的張生一樣,不曉得該如何運用真氣,只曉得用狂暴的真氣去堆,運轉呼吸法無盡的吸納靈氣,而此處剛剛進行過澆灌儀式,靈氣又充裕的異常,也讓張鱒比剛剛得到石塊的張生更強。
輕輕地一拳遞出,帶著莫大的壓力,好像一座無匹的大山自天外而來,緩慢而又堅定地朝張生砸去,這感覺讓張生頗為回味,似乎重新看到了曾經那副封天柱倒塌的景象。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張生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先前因為張巍他們太高太遠,也太花里胡哨,很難實際感覺到半步五境的威力,現在不同,張鱒在他們面前出拳,僅僅只是簡單地遞出拳頭,便讓很多人都開始顫抖,似乎感覺到了自己將要殞命于這拳之下。
簡單粗暴,張生笑了起來,他就喜歡這種簡單粗暴的打斗,于是他更簡單地張開手掌,輕輕地抱住了拳頭。
好像飛來峰墜入無盡的深淵,在廣闊無垠的大海上只是聽了個響,便在無動靜。看著有些詫異的張鱒,張生笑著搖了搖頭。
“用點勁,最后一次了。”
張鱒眼神一凜,更加渾厚的真氣自身上蓬發,龍爪的虛影自張鱒的身后緩緩浮現,張生曉得這是全力運轉無名呼吸法才有的異象,于是便收起了笑容,也開始吐納起來。
其實像張鱒這種靠真氣堆上來的半步五境,對于張生來說甚至不如會術法的四境一重威脅來的大,畢竟他最不怕的就是比真氣量,先前也說過,哪怕是有了石塊的,張巍那樣的實打實一步又一步修上去的半步五境,真氣量也遠不如張生。
張生甚至大膽的猜測,自己的真氣已經超過了一般的五境,邁入六境的范疇。
但這些念頭也不過轉瞬而過,引入眼簾的,是張鱒奔若雷霆的一拳,引著莫大的真氣長河,源源不斷的朝張生沖刷而去,只是這些看著聲勢浩大,在張生看來也有些羸弱,不由得失望的嘆了口氣。
“我說過,這是最后一次了。”
不管是張生對上張鱒,還是張鱒的拳頭,都是最后一次了,輕易地包住張鱒奔若雷霆的一拳,在老人詫異地目光下,張生放出了自己的真氣。
而此刻,張鱒體內的龍爪也才開始有隱隱的共鳴,張生身后浮現了無角的龍首虛影,老人驚訝于來自張生體內的共鳴,然后馬上又被無窮無盡的真氣給籠罩。
恍惚間,二人似乎一同看見了神龍飲水的神異場面,張鱒啞然的指著張生,一眨眼又回歸了現實。
想要抽出張生握住的手掌,卻發現怎么都抽不出來,只能驚恐地用另一只手指著張生,大叫了起來:“你怎么會也······”
狠狠的一拳砸到了老人的臉上,張生抓著老人的手,不等他說完,便把他砸進了身下的廢墟里,這一拳勢大力沉,幾乎把張鱒的意識打的昏厥,趴在地上,吐了幾口血,剛想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