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池?”
眾人說著這話,都不由得紛紛變了臉色,冷風呼嘯,吹到了每個人最敏感處。
如果說張家家主是無法抵擋的誘惑,那么南池之行,更是讓無數的人愿意為了一個名額爭得頭破血流。
自從南池現世以后,也多是族中小輩,或是年輕天驕才有資格去南池,南池十五年一開,里邊藏著的是無數的天材地寶,無數的機緣埋藏于池底,就連封天柱的碎片都在其中藏有兩塊。
“鱒賊當真是可惡。”張演眼睛一熱,然后便瞬間藏好,不露半分破綻,只是帶著幾分義憤填膺說道,其說辭也是頗為大義凜然。
“張家天才無數,可就是因為鱒賊四人把持南池名額,獨占四十五年的南池,讓多少天才夭折。”
張演說著,長長的嘆了口氣,張生看著他,冷笑了一聲。
“鱒賊當真是,張家的罪人。”
這話說出來倒是頗為玩味,實際上就是在警告張生別妄想把南池的名額給張椿,張椿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思索著,南池對于她是得我之幸,失我之命,看著那些透露著貪婪目光的眾人,不由得冷笑一聲。
她比別人更曉得張生的想法,也猜到了這趟南池只會是也只能是張生前往。
“南嶺城以北,幾乎大半個大慶朝都在等著南池開放,張家也是僥幸守住了其中一個名額,代代相傳,只是這幾代積弱,張家需要一點能撐場面的人了。”
張生慢慢的說道,眾人皆是稱是,張演的面上也不由得流露出苦澀的笑容,這話說出來已經是很明顯了,張家當前最強的,也是最應該去的,只能是張生。
張演慢慢的握緊了拳頭,心有不甘,他本是該閉關沖擊第四境的時候,整個張家上上下下百口人都在等著張家重新出一個四境,來緩解當下青黃不接的局面,但只有張演知道,自己若是沒機緣,怕是只能止步于當下了。
于是便選在了張鱒死去的檔口,欲來爭一下家主之位,但沒想到恰逢張生。
緊緊地咬住了牙,張演的眼底慢慢的顯露了兇光。
“張家示弱太久了。”他這么說道,似乎在回答張生的話,也似乎在展露自己的野心。
“南池的名額,本就是各方大族一個,共四十五名天驕,剩下的十六個名額都是讓各處的散修自己搶奪。”
張演緩緩地開口,看向張生,似乎在說給張生聽,現在誰都知道,雖然明面上張椿成了家主了,可真正能決定事情的,還是張生。
“雖然大慶朝的家族大都只有一個南池的名額,但也從來沒有人說過,只能有一個。”
張生的眼神變的凌厲,他明白張演的意思了,對于這個野心頗大的男人也越發欣賞。
“你的意思是?”
“生少爺歸來家族,大慶朝的勢力也該洗洗牌了。”
張生眼眸微闔,似乎在考慮張演的說辭,據他最近的了解,也知道了大慶朝的局勢,那些世家大族也大都是以四境為底牌,三境為中堅,與以往的張家也差不了多少,倘若真的只有這樣的實力,那的確是該洗洗牌了。
豎子又怎么能和猛虎為謀?豎子樂意,猛虎也不樂意了。
不過,這些計劃有些過于長遠,現在更需要解決的是光液的問題。
張生才一拍腦袋,把這最重要的給想起來,張家的石塊已經沒了,也無法源源不斷的產出活躍的靈氣,雖說當下城中并無異樣,也少說能撐十年的時間,但此時若不盡快想辦法,只怕到后邊會成為燃眉之急。
張生到現在也沒琢磨出把石塊放出來的方法,就是真的能放出來了,他也不敢,就怕有人心生貪念,給他搶了。
沉吟了一聲,張生看向張椿,上下打量著她:“張椿,我聽聞你是城中采光隊的領頭人之一?”
張椿直到這時才松了口氣,她險些以為張生忘了光液一事,現在提起,她便順理成章的點了點頭。
“領頭人這事,只怕是這次采完光液就要辭去了,我也會保薦族中一位有實力的人前往,帶領采光隊。”
采光隊大都是南嶺城中的散修和各大家族的修士,張椿的安排也頗為妥當,想必是早已考慮過。
張家家主之位與領頭人一職兼任,只怕會引來他人的猜忌,于張家的發展也頗為不利,至于張椿所說的最后一次,也只怕是心中感情作祟。
張生點了點頭,對于張椿迅速代入家主一位非常滿意,轉而又思索起關于南池的名額問題。
沉吟了良久,張生突然看了張演一眼。
“此次南池,張演就隨我一起去吧,族中再選一名三十歲以下的,修為在二境的年輕人。”
招了招手,似乎是被風吹的有些冷了,讓在門外候著的侍女進來把窗戶關上。
“張家終究會開始撬動整個大慶朝,就從這次南池開始吧。”
張生緩緩地開口,眼神凌厲,看著忙碌的侍女,提醒了一聲。
“麻煩把這些幕布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