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安童的聲調有些激動。
“回來有點事情……”段韞顯得十分的局促。
“有什么事情?等等,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吧!”安童看了一眼段韞,眼底盡是貪戀,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就示意段韞跟自己一起進入巷子里。
段韞沒辦法拒絕,就跟著安童進入了巷子里。
穿過熟悉的巷子,看著面前已經隨著時光流逝全然變了一個模樣的安童,段韞的心里百感交集。
李焱就這么靜靜的觀察著他們。
直到安童帶著自己和段韞進入了一套看起來十分逼仄的老房子里。領著他們上了一個旋轉樓梯,抵達了二樓一扇看起來老舊的鐵門前。
掏出鑰匙,打開了鐵門,走入其中。
當段韞的視線對上放置在客廳里的那張單人床的時候,微微一頓。
“這是……”段韞欲言又止。
“這是我的床鋪,我爹病了。”安童緩緩開口看向段韞,然后長嘆一口氣,領著段韞進入了房間里。
然后呈現在他們三人面前的畫面就是一個只剩下一口氣吊著的老人正在閉眼睡著,仿佛沒有感覺到周圍的情況。
連人走進來的聲音都沒有聽到,除了那微微起伏的胸口透露他還是一個活人的信息,基本上看起來像個死人。
“你爸爸怎么會……”段韞一臉吃驚的開口。
“上了年紀,八十多歲了,這樣不是很正常嗎?”安童聽到段韞的話,則是微微皺眉,然后開口問了這么一句話。
頓時就讓段韞語塞了,因為安童說的這話還真是沒有多少毛病的。
“那你現在是什么打算?你成婚了嗎?”段韞記得當年躺在床上的老人是如何評價自己的,他雖然很討厭他評價自己的話,但是又不得不尊重對方是安童的父親。
在這樣的糾結狀況下,他們很難在一起的。
也是因為對這段感情的心如死灰,讓他遠走他鄉,從此不再聯系任何曾經認識的人。
也是這樣,他成了小小山村的村醫老段。
“成婚?”聽到段韞的話,安童的身子狠狠一滯,隨后抬眼看向段韞,“三十年前,我的新郎在承諾給我未來之后卻丟下我跑了,我上哪兒成婚?我沒有新郎了。”安童的話一出,段韞的身子狠狠一滯,完全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個結果。
他低下了頭,不敢去抬頭看向安童,他怕自己多看一眼都是錯的,深吸了一口氣,段韞的視線有些飄忽,此時此刻,他的心都亂成了一團。
“當年,是我爸讓你走的,對吧?”安童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而父親,也因為當年做過的事情付出了應由的代價,他看著自己最疼愛的閨女,從年少芳華到徐娘半老都未曾將自己嫁出去,一直都保持著一個人,這對任何老人說,都已經是最嚴重的懲罰了。
“安童,對不起,我不知道……”如果段韞知道離開的代價會是這樣的,他一定不會丟下安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