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對你那么好!”其他學生不解的圍過來。
“真是因為老師對我很好,所以我才不去傷他的心,吳公子目無尊長,出言不遜,傷了老父親的心,我們這個時候去看望吳公子,也沒什么用,罰都已經罰了。”楊四郎頭也不抬,視線全在書上紙上。
是啊,打都打了,聽說打得還不輕,雖然中途被吳老太太護著,只挨了十多杖,但那么粗的木杖下去,即便手下留情,也一樣打得皮開肉綻。
吳公子翻墻入寺,醉酒不歸,脾氣暴烈,還出言不遜頂撞長輩,隨便哪一件拿出來都應該受罰,早就應該罰了。
其他學生紛紛點頭,作鳥獸散般散去。“我們還是跟四郎一樣,在屋里好好看書吧,免得老師問起我們的學問,答不上來,傷了老師的心。”
可憐的吳公子趴在床上養傷,養了好幾天,還不能下床。
吳老太太親自拿了金創藥給小兒子上藥,藥粉散在背上,沒有愈合的血肉一沾上藥粉,一陣撕裂般的巨痛,吳公子發出“嗷嗷”的慘叫聲。
吳老太太重重地拍了拍小兒子的腦袋,“你父親罰的時候,怎么不見你服軟,現在知道痛了。”
吳公子停止叫喊,咬緊了牙,“我寧死不屈,絕不向這些老酸儒折腰。”
吳老太太恨他不爭氣,把金創藥丟在桌上,“你有能耐,自己上吧。”說到底還是不忍心,喚來一位婢女給人上藥。
剛走出房門口,看見家中的家丁慌慌張張穿過庭院,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出了什么事?慌慌張張的。”吳老太太朝家丁走過去,不高興地抱怨道。
家丁看到吳老太太,如同看到救星,腳下的速度越發快,“老太太,你快去看看,府中突然來了兩個衙差,說奉了知府的命令,要請我們小少爺去公堂對質,老爺又不在家……”
這個混賬東西,肯定是在外面犯了什么事,衙差都找上門來了,吳老太太回望了小兒子的方向一眼,由家丁領著去了前院。
兩位衙差坐在梨花木的圈椅上喝茶,管家恭敬地立在一邊,親自給人斟茶倒水,“不知道知府大人找我家少爺什么事?”
“浴佛節后,光孝寺上了幾百年的那棵古松被人砍了。”
吳老太太前腳跨進前院,后腳聽到這句話,也是嚇了一大跳,光孝寺的那棵古松她也見過,枝繁葉茂,盤根錯節,沒有人能說清楚這棵古松的歷史有多久,好像這座城在的時候,這個古松就有了。
再想一想,浴佛節剛過去才兩天,小兒子自從光孝寺回來就沒有出過門,吳老太太便不慌不忙地走了進去,“兩位差爺,怎么出了這么大的事?”
“可不是嗎,好好的一棵樹,說砍就砍了。”其中一位衙差回話道,“光孝寺的小師太進城來報案,要不然大家還蒙在鼓里。”
吳老太太坐在上首的圈椅上,陪著衙差喝茶,“這兇手也太無法無天了,寺廟里的樹都敢砍。”
吳大儒德高望重,兩位衙差忌憚儒師,過來提人都是客客氣氣的,“事關重要,還請吳小少爺跟我們走一趟。”
“兩位差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犬子這幾天頂撞長輩受了罰一直待在府上養傷,哪里也沒去,更別說出去砍樹了。”吳老太太一笑,“我們可是有人證物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