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衙差也笑了笑,“依法辦事,還望老太太不要妨礙,為難我們,朗朗青天,吳小少爺清白,我們知府自會放他回來。”又問,“吳小少爺在哪?”
“小少爺不能跟你們去,小少爺受了杖責下不了床。”管家急忙過來阻攔。
“下不了床,那就抬著去。”衙差朝吳老太太抱拳致歉,“老太太,對不住了,我們這也是秉公執法。”
吳老太太無奈,心中焦急怎么派出去找老爺的家丁還不回來。
衙差進來提人的時候,吳公子趴在床上,頭枕著胳膊,頭歪向墻的那一面,呼呼睡著了。
兩位衙差親自動手,把吳公子弄醒了,動又不能動,頭轉過來,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穿著官服的衙差,醍醐灌頂般醒悟過來,“你們不能動我!我是吳家小少爺,家父是城中著名的儒師吳大儒啊。”
衙差譏笑,“朝廷法紀面前,人人平等,別說你是吳家小少爺,就是皇子,也是一樣的。”
“你們不能這樣,你們怎么能這樣?”吳公子吵吵嚷嚷。
……
光孝寺的百年古松被砍一事在城里傳得沸沸揚揚。
紅蕉一溜煙跑進來,把在外面聽到的傳聞講給蘇玥聽,“光孝寺的小師太親自下山了,跪在知府門口,懇求知府大人找出兇手,還光孝寺一個公道。”
“有人還特意上了一趟山,去寺廟看這個百年古松,哎,別提有多殘,枝葉被砍的砍,鋸的鋸,慘不忍睹,兇手跟這棵樹得有多大仇啊。”
蘇玥在簸箕上翻看著浴佛節那日從光孝寺帶回來的藥材,頭也不回,“誰這么心狠手辣,這是一棵樹,又不是仇人。”
紅蕉往蘇玥跟前湊了湊,壓低聲音道,“二小姐,你說這事是不是吳公子干的?浴佛節那日,吳公子曾大放厥詞,說要把這棵砍了,數一數,看有沒有五百年。”
蘇玥笑著搖搖頭,“吳公子不會那么傻吧,話剛放出來,就把樹砍了,這不是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
紅蕉蹲在地上,苦悶著一張圓臉,“那到底是誰干的?”
“這下有熱鬧可以看了。”蘇玥把簸箕放在空地上,拍了拍手,“走,我們也去看熱鬧。”
找來兩套小廝的衣衫,主仆兩人換上,特意包了頭,化了濃眉,去了知府大堂。
蘇玥她們去得太晚了,知府大堂門口已經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城中的民眾大部分都來了。
倭患已除,老百姓安居樂業,城中太平了好長一陣子,許久沒有這么大的八卦熱鬧可以看了。
蘇玥拉著紅蕉的手,主仆兩人嬌小的身子從圍觀的人群中穿來穿去,好不容易擠到隊伍前面,大堂中間擺放著一副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人,聽人說那人是吳公子。
吳公子怎么了,這個樣子一動不動,不會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