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外一陣忙亂,因審問不在大堂,圍觀的民眾散了大半,仍有許多人不舍離去,多久沒有看過熱鬧了,就這么離去多少有些可惜,見官員帶著衙差從里面出來,大家鬧哄哄地起身,沒過多久,官員帶著幾個證人回來。
蘇玥也在圍觀的民眾當中,并沒有離去,她也認為,吳公子是清白的。
蘇玥一踮起腳尖,就看見證人當中一個清清瘦瘦的身影,年輕人腰背挺直,穿著干凈的衣裳,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也氣息溫和,眼睛看著前方。
蘇玥認出那位年輕人是楊四郎,上一世顧九小姐成親的時候,楊四郎胸戴大紅花騎著白馬到顧家來接親,蘇玥跟在送親的人群當中,看了楊四郎一眼,和成親時新郎官的形象不一樣,這個時候的楊四郎顯得溫和而又帶著這個年齡該有的青澀。
楊四郎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后堂。
酒館掌柜、酒館小二、吳公子同伴和楊四郎一一講述浴佛節那天的經過,吳公子怎么去的酒館,什么時候去酒館喝的酒,什么時候離開,怎么樣的離開。
“這么多人作證,知府大人,你可以相信我是清白的吧。”吳公子用手撐著身子,想讓自己坐起來,“浴佛節那日從光孝寺回來,去酒館喝醉了酒,回來就被家父杖責。”說完,看著自己自嘲地笑了笑,“我如今這副樣子,別說砍樹,就是起身都成困難。”
吳老太太連忙安撫小兒子,“你快別起來,等下傷口又綻開了,我們有人證物證,知府大人會還我們的清白的。”
地上膽大的小師太跳了起來,手指著吳公子,“誰知道你有沒有同伙?你出不了門,但是你那日受了師太的呵斥,一直懷恨在心。”
屬官及時地制止了小師太,“凡事要講證據,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說。”
另一位小師太淚眼模糊,扯了扯站著的小師太的袖子,“他們人多勢重,太欺負人。”
吳老太太替小兒子開口道,“小師太,我們吳家今天來的人是很多,但我們沒有欺負以多欺少,欺負弱小,小少爺從光孝寺回來之后,一直在家養傷,由此可見,你們光孝寺的事與我們吳家無關。”
聽到這里,小師太的眼淚簌簌地往下落,站著的小師太蹲下來,抬手替人擦淚,“你快別哭了,有知府大人給我們做主,我們聽知府大人的。”
吳老太太說完,又朝堂上的林知府俯身施禮,“知府大人,要是沒有別的事,老太太我帶小兒先回去了,出來大半天了,小兒的傷該換藥了。”
下面的屬官小聲同林知府說道,“這就放他們回去嗎?”
“諸位,事情的經過,本官也聽得差不多了。”林知府這才說道,“吳公子翻墻入寺,被寺中師太發現呵斥,放言要把寺中古樹砍了泄憤,從光孝寺回來,吳公子心情不好去酒館喝酒,大醉而歸,被家父杖責,至今下不了床,是不是這樣?”
吳大儒等吳家人沒有異意,只要吳公子不在場,能撇開干系就行。
“吳公子,我最后再問你一個問題。”林知府喝了口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