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年未見二郎你,想不到竟是出落得一表人才。”說話的是裴重熙的族叔裴澈,他含笑看著負手立于人群中的裴重熙,“也不知道誰家的女兒有這個好福氣,能夠嫁給你為妻。”
聞言裴重熙眼中掠過厲色,卻見他面上浮了笑意,“三叔,你有空關心本王。倒不如多多關心裴重錦,他娶妻多年也未曾有子。本王擔心父親對此甚為著急。”
一旁的裴重錦聽得這話,額上青筋徒然暴起作勢要揮拳去打裴重熙。結果被兩旁的裴家人拉住了袖子,唯恐他一時氣憤惹惱了裴重熙。
“好了,老夫隨口說說罷了。二郎,可別見怪。”裴澈見此連忙出來打圓場。
對此裴重熙也不多言,掃了裴濟一眼示意他開始主持祭祖。雖然說裴重熙才是裴家真正的掌權者,但是對于裴重熙而言他素來不愛在這種事情上花心思。是以祭祖這等事情還是落到了裴濟頭上。
祭祖后的家宴上,因著裴重熙一直沉著臉,故而裴家人也不敢和他交談。一時間家宴上的氛圍尤為安靜。
恰逢此時裴澈的甥女陸徵音正隔著簾子偷偷望著居于上首的裴重熙,扯著侍女的袖子小聲問道:“夕顏,你說這二表哥生得這般俊郎,為何他一直不肯娶妻呢?”
“娘子,奴婢聽說這位風流成性。府上女眷無數.....”夕顏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裴重熙,壓低了聲音道:“奴婢想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沒有女子愿意嫁給他吧。”
盡管夕顏已經極力壓低了聲音,但是裴重熙還是聽見了這二人對自己的議論。偏首掃量眼簾幕后的人影,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這些人怎么都覬覦著他正妻的位置,不過可惜了他們恐怕不會有這個機會。
喝了好幾壇酒的裴瀟,面帶酒氣地看著裴重熙舉杯笑道:“二郎,你年紀也不小了。府里沒個知冷知熱的人怎么行,府里那些侍妾美姬雖然好,但終究只是玩物而已,不得當真。你那徵音妹妹自小仰慕于你,你若娶了她也算了卻你二叔母一樁心愿。”
被點到名字的徵音悄悄掀起簾子一角,打量著面容俊郎的裴重熙。眼中浮現出幾分期許來,她雖是姓陸,但是因為母親早亡,自幼跟在姨母身邊被其視作親女兒。
幼時姨母就經常同她說,自己這個兄長如何如何得好。說若是能夠嫁給這個兄長的話,自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怎么。裴家除了本王竟然已經落魄到,要出賣女子攬權的份上?”裴重熙冷掃一眼還舉著杯的裴瀟,揚唇輕哂道:“本王的正妻之位還輪不到裴家人染指。裴瀟你有空在這上面費心思,倒不如好好想想該怎么升遷。”
話止裴重熙當即拂袖轉身離去。留下一臉慘白的裴瀟以及目中含淚的陸徵音,二人似乎都沒想到裴重熙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裴重熙這話里的意思分明是再告訴裴家人,裴家無論是誰都別想往他身邊送人。
“這裴重熙只怕到現在,還惦記著宮里那位大殿下。”忍了許久怒意的裴重錦突然插言道。
聞言酒醒了一半的裴瀟皺眉道:“大殿下?可是這大殿下已經同逆臣柳綦拜過堂,裴重熙總不至于......”
“我那日可是親眼瞧見他二人舉止親密。”裴重錦眼露憤恨,不屑地勾了勾唇角,“像他這樣的人遲早要溺于美色中。”
不過這話聽在耳中,裴家眾人卻沒有一人敢應他的話。畢竟無論是大殿下還是裴重熙都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