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儇?”神智昏昏的溫初月費力地睜開眼看向面前的桓儇,“你總算來了。快去救淇栩柳家那個逆賊劫走了他。”
似乎是怕桓儇不答應自己。溫初月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努力穩住心神,“你不用管孤。孤只是點小傷罷了。你一定要去救淇栩,孤只相信你。但是若淇栩有事,孤死都不會放過你。”
“好。他們往哪去了。”桓儇望了望溫初月柔聲詢問道。
“往北。”溫初月目光落在桓儇面上,語氣里含了無奈,“柳家那人說一定要你親自去。也請你多加小心,淇栩很在乎你。”
話落耳際桓儇掀眸神色復雜地看向氣若游絲的溫初月,點了點頭。又起身把實在門口的禁軍喚進來,讓他們該請太醫的請太醫,另外再去把溫行儉喊過來此處把控局面。
來不及與溫行儉碰面,桓儇提著劍按照溫初月所指的方向奔了出去。
心中急切的桓儇,在屋脊上騰躍。目之所及之處皆能看見柳綦留下的暗示,握緊了手中的湛盧劍。
盡管她很清楚柳綦是故意要引她過去,但是桓淇栩于她而言無比重要。除了是兄長唯一留下的骨血外,亦是她費勁心機想要保護的人。
斂了思緒桓儇咬牙,眸露深色。足下一點急奔出數丈,冷冷望著周遭。順著柳綦留下的路標一路往前而去。
已經時近子時,山間越發寒涼起來。琉璃瓦上覆了層白霜,帶著森冷的寒意一個勁往骨子里鉆。
路標融進了驪山茂密的古林內。桓儇駐足抬頭望了眼天邊朗月,從衣襟內撕下快布條系在了樹枝上,旋即從袖中取了個火折子將火把點燃踏入古林內。
或許是因為夜深的緣故。此時的古林比她之前來的時候還要靜謐,滿天流霜也凝滯下來。偶爾可以聽見樹梢上傳來幾聲夜梟的鳴叫,或者是蝙蝠撲騰翅膀的聲音。
腳下踏著厚厚的落葉,腐朽的氣息中周圍蔓延。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屏住呼吸,在打量她這個趁夜闖入的不速之客。
從遠處拂來的山風吹得桓儇手中火把不停地晃動。她放緩了腳步,睇目四周尋找著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正當她停下腳步時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驚懼的呼喊聲。
聽得這個聲音桓儇驀地皺眉,提氣往聲音來源的方向奔了過去。急促的腳步聲吸引了棲居此地的狼群,狼嚎盛如同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涌向她。
顧不得太多桓儇足下一點,整個人都攀在了樹干上,借力在樹干上騰躍。以茂密枝葉來掩飾自己的身形。
到底還是畜類一時尋不到人跡,怒吼幾聲又退回了暗處。
而桓儇也尋到了剛剛那聲音來源的方向。
那是一座立在山崖附近的破廟,四周雜草叢生,大門緊閉。只在門口懸了兩盞燈籠,什么以金粉寫了個囍字。
被周遭環境這么一襯顯得十分詭異。桓儇挑眉端詳了眼面前的破廟,眼中露了幾分譏誚。此時一只夜梟在她頭頂打了個轉,又飛回到樹梢上鳴叫起來。
桓儇手扣在劍柄上,駐足在門口。半點也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只是在她眼中沁了冷意。
“柳綦,在本宮面前裝神弄鬼。你以為本宮會怕這些?”桓儇哂笑一聲,以劍劈開了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