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續趕來的韋曇華、武攸寧以及謝長安等人。幾乎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坐下后又強大起精神,正襟坐著。
看著眾人皆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桓儇掀眸,語調微沉,“想必大家都聽說了青州長史于推鞫房自盡一事。”
“知道。您不是受傷了么?”韋曇華瞥向桓儇,沉聲詢問,“這到底怎么回事。”
“宗家的局。這些人是因本宮而進的推鞫房,死一個人在里面。他們都能利用此來對付本宮。”飲下口茶,桓儇眸光里沒有半點溫度么眼。
在座的都是心思玲瓏。一聽便明白了桓儇此舉意欲為何,以青州長史刺史他為名,暫時扼住了宗家的刀鋒。
武攸寧思緒涌起,抬首皺眉,“宗家下一步棋,只怕在我們身上。如果宗師道夠快,這個時候約莫已經去尋紀王殿下。”
這是桓儇之前放給宗家的餌,按照眼下這個情況來看,宗家似乎是想把這個餌變成他們手中高舉的屠刀。
“是。不過梁承耀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宗家一路都在截殺他。”桓儇持著金剪,剪下扒在蠟上的燭火,哂笑一聲,“在此之前我們還是要露出破綻給他們。宗師道或許耐心,可宗家其他人不一定。”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想要毀去一棵參天大樹,從外面是殺不死的,只有從里面一點點腐蝕它,才能殺死它。
話落耳際,眾人對視一眼。
最先站起身的武攸寧,走到場中央朝桓儇一拜,“您放心,微臣知道要怎么做。微臣如今的仕途,皆是您所賜。”
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君以士待我,我當報君恩。
“不用這么視死如歸。名錄上有問題的可不止你一個,越惹眼的反而越危險。攸寧你明日親自去潼關接承耀。正巧那邊有樁舊案需要你走一趟。”桓儇攏攏袖,神色溫和地看著他道。
話落耳際武攸寧領命。他明白這個舊案只是給他一個離開的借口,順道還能把他從這個亂局里面摘出去。
“那大殿下我們……”
“樂先生,只需安心等待朝廷的旨意。不過這長安到底是留不住。本宮看看哪里可以放你去歷練幾年。”捏了捏眉心,桓儇擱下用來提神的茶盞,“曇華,等天一亮你就去褚家走走,打聽一下他們什么意思。”
“喏。”
“那大殿下我呢?”昏昏欲睡的謝長安,看著桓儇輕聲道。
聞言桓儇疑惑地看著他,“你在休沐?”
“沒有。那大殿下我們幾時入宮……”
“朱雀門什么時候開門,我們什么時候入宮。”桓儇面上露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短暫的議事已盡。眾人端坐在屋內靜候著天明來臨,在天終于破曉時,婢女魚貫而入擺膳于案。
膳畢。鐘聲游來,在桓儇的帶領下各自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