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決定先問問紀先生:“你想去做什么?總得有什么工作,掙點錢補貼自己用,我總不能白養你。”
沒想到的是,紀先生竟然真的意外地看我一眼,“啊?我本以為你要白養我。”
“……”我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那都是我的血汗錢啊!!
你是誰啊我為什么要白養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我也不同意!
紀先生笑了:“開玩笑的。”他又說,“能給我些思路嗎?我也不知你們現在都能做些什么賺錢。”
我嘩啦嘩啦翻著通訊錄,皺著眉問他:“你這一身本事也挺亮眼,想去武行嗎?”
“不去武行。”紀先生回答得很認真,“我學本事不是用來賺錢的。”
“……”我沉默著,他又接了口:“我會唱戲。”
你一個耍把式的你告訴我你會唱戲?我愣了,心底下下意識就將紀先生和武生聯系在一起:“你唱什么角兒?”
他看我一眼,突然笑開,眼底的霧也不見了,多了幾分狡黠:“青衣。”
“……”
來個人快給我送走吧。
我顫顫巍巍道:“你從前可是長得與這副身子骨一個模樣?”
說句老實話,紀先生現在的模樣,抹個妝面,想要唱青衣也不成問題,長得很是俊朗。可他從前的模樣?
紀先生搖頭:“不是太像。”
我倒吸一口氣,立刻描繪出一張絡腮胡子的臉。
他道:“比這樣子更漂亮一點。”
……
我一口氣沒吸回來,憋死了。
紀先生看著我,挑了挑眉:“怎的,你不信?”
我怎么敢不信呢。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總覺得那里在吹涼風。
紀先生說:“小時候,總得混口飯吃,什么都學過,都干過些。后來意外被十二窟的窟主救下,上了十八窟,學了本事,還沒等真的施展過,就被陰了,一刀捅下了山。”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像在講另一個人的故事。
我聽著,不知說什么,于是婉轉嘆了口氣。
誰知紀先生的眼神落過來,撇了撇嘴,道:“你嘆的氣,有些過于曲折了。”
我:“……”
那這相比與你的故事來說,也就一般般曲折罷了。
紀先生喝了一口水,揉著手腕,幽幽道:“那我總不能,去教書吧。”
我無話可說地看他,若是他能教書,他教書能將孩子們教會,那母豬都能上樹了。
這件事很重要,但我也很頭疼。
尚哥給不了我任何實質性的建議,每當我問起來,他總是抽著眼角搪塞我:“你叫他去武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