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開學,沐浴在晨曦中的溫州中學傳來了朗朗的讀書聲,隔壁活動樓格外冷清,唯有學生會的辦公室開了門,幾位穿著秋裝校服的少男少女們聚在一起開會。
程尤坐在靠門口的位置走神,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微笑,朝陽在她驚艷的臉廓描繪出金邊,色彩動人心弦。
不少人忍不住偷偷打量他們家可愛可親的校花。
“程尤,你姐呢?”
程尤回神,掀起眼簾看了眼走廊進來的男生。
徐黔江從旁邊拿過椅子放在程尤身邊,高大的身型往她身邊一縮坐下去,像個柔弱的小可憐眼巴巴望著程尤。
程尤嫌棄地收回視線,疊起來的二郎腿放下來,換了個方向,默默離他遠了點:“退學了。”
“什么?!”徐黔江猛地站起來,差點帶翻了椅子。
突如其來的動靜讓會議桌上的人停止了討論,紛紛驚疑地朝兩人看來。
沈煦拿起手邊的活動門鑰匙反手朝徐黔江腦門擲過去。
“誒呦!”
“無關人員出去!還有你程尤!把鑰匙拿回來!”
沈煦對面的喬成渝同情地看了眼自家哥們徐黔江,默默用筆記本擋住臉。
程尤滿臉無辜,看了眼面無表情鎖定自己的小姐妹,酸溜溜撿起彈到懷里的鑰匙扔回去。
“好兇!學生會的人都好兇!”徐黔江哼哼唧唧,轉身離開了辦公室,順便拖走還黏在椅子上的程尤。
程尤憋笑:“沒,她生理期吧,誰叫你惹她。”
“她一直都這么兇!明明她妹妹這么可愛!”徐黔江絮絮叨叨吐槽,把程尤拉遠了些,最后咸魚般往墻上一靠,哀求道,“你姐退學去哪了?她就這么恨我嗎?”
“可能是你逼太緊了吧。”程尤幽幽回答,抱著手看向樓下。
不僅僅是徐黔江,程尤覺得自己也有錯。
程罄初來學校就認識了徐黔江,而且只和徐黔江玩,關系比她還好。加上徐黔江對程罄一見鐘情,她看兩人相處得和諧,很樂意幫徐黔江撮合。
不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程罄對徐黔江的態度急轉直下,甚至有次差點傷害到徐黔江,再之后就完全不顧舊情,和父母提出了退學。
程罄到底在想什么,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個迷,不過程尤這時候倒不擔心自己姐姐狀態如何,畢竟她很快就找到了新玩具。
現在該安慰的人是徐黔江。
多好的一個孩子啊,一片深情付給了神經病……
程亦然扼腕長嘆,上前拍了下徐黔江肩膀,和他并肩靠在墻上。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好像做什么都是錯的。”徐黔江一個大男人蜷縮起來,捂著臉悶悶道,“突然就回不去了,做什么都無法挽回,這種絕望……很痛苦。”
“我勸你先冷靜一段時間吧,這段時間好好想接下來的校運會,校運會之后的考試,你再糾結下去也不可能得到什么滿意的答案。”
程尤語重心長:“你敢豁出去追求我姐,也該有失敗的覺悟和準備。你才十幾歲,不是輸不起。”
“我知道……可是,能告訴我她在哪嗎?過得怎么樣?”
“溫州大學,包養了靳慎鳴。”
徐黔江一愣,哀傷的神情龜裂。
同一時刻,集中的鈴聲在校園上空響起。程尤踹了他一腳:“收拾一下自己,等會兒要上臺。”
他們是學生代表,待會兒升旗之后還要在全校面前講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