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會感到委屈,他不想被程家和程罄像個玩具一樣對待,程家甚至沒把他當玩具,他們看自己的視線像在看蟲子。
輕蔑,戒備,敵意,懶得偽裝,毫不掩飾地展露出來。
程罄本來就不在意他的想法……他也沒拒絕的能力,是他的錯。他不應該認識程家的人。
程罄下樓,回到房間,看靳慎鳴六神無主站在房間里,繞到他跟前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問:“你怎么了?為什么不開心?”
靳慎鳴抬眸看她一眼,許久未見的思念化作一抹苦笑,他撇開臉,冷淡道:“我要回去。”
“好。”程罄不假思索,只道,“帶上我。”
靳慎鳴心頭一顫,豁然抬頭,錯愕不已。
程罄不知道這算什么反應,伴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笨拙地解釋說:“不是趕你。你不喜歡這里就去你喜歡的地方。我是想抱著你睡,不會做夢。”
我的金主大人……
靳慎鳴哭笑不得,小心臟柔得化作一汪春水,在四肢百骸流淌,每一個細胞都為此歡喜、躁動。
“好喜歡你。”他上前抱著瘦得有些嗑手的金主,腦袋埋在她肩膀,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好想你。”
高興了,是誤會啊,解釋了就好。
程罄了然,抬手環在他背脊拍了拍,閉上眼睛:“好,睡覺吧。”
靳慎鳴將人抱起來往床上走,手下是柔順溫暖的布料,金主輕得離譜,他耳朵有些發熱,將人放在了床上。
“程罄,在家有好好吃飯嗎?”他撐在程罄耳側板著臉問。
程罄覺得他身上挺好聞的,往前湊了湊,聞言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很光棍道:“不知道。”
她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吃飯。
靳慎鳴蹙眉,手輕輕放在她小腹揉了揉:“難道你不知道自己餓不餓嗎?”
程罄覺得癢,將他的手拿開,轉身鉆進被窩:“睡覺。”
靳慎鳴感覺到她的手很粗糙,畢竟纏著創可貼,他眉頭越擰越緊,去扒拉她的手。
程罄煩躁地摁住他的手,沉聲警告:“別鬧。明天再說。”
“你……”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靳慎鳴噎住,沒敢再吵她,長嘆了一口氣才躺下來,反握住她的手湊近端詳,越看越火大。
好多傷口啊!
程罄不去看他氣得猙獰的臉,起身將燈關了,隨后非常熟練地往他懷里一鉆,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靳慎鳴氣得肝疼,還得憋著,嘴里嘀嘀咕咕無聲罵了她一頓,將她雙手揣懷里,又在她耳邊哀求說:“明天別弄木雕了,先養好傷。”
程罄沒說話,掙開他的手跟個大型玩偶一樣將他環住。
靳慎鳴忍了忍,無可奈何,再次深呼吸嘆了口氣,伸手將人摟著,又順了順她的頭發。
他覺得自己就像個老父親,女兒呆了吧唧的不會好好吃飯,又把手弄傷,疼都不會喊也就算了,關鍵是比自己還兇!
氣死他了!誰敢娶她啊!除了他這種小笨蛋還有誰!?
明明能讀懂自己的情緒,哄起自己來一哄一個準,怎么就不把這份細心放在自己身上!好好照顧自己不行嗎?
該死,越想越覺得金主好好,好可愛,要愛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