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住范府,不準任何人逃跑。”
祁陸吩咐一聲,與姬無厲等人相視一眼,順著大敞的府門進入其中。
“老爺啊……老爺!!!老……爺啊……你怎么就去了啊……”
范德建只有一妻,并無妾室。因此整座府中,就只聽見他的發妻殷氏嚎哭,幾次三番的差點哭背過氣去。
能做到如此地步,要么是夫妻之間的感情極好,要么是殷氏的演技太強。
祁陸不想去惡意揣測,只是道了一句:“夫人節哀。”
報仇的心思,突然就淡了幾分。
“我家老爺,是如何去的?這……這臨出門的時候……可還好好的啊!”
殷氏的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語態哽咽的詢問著。
對此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想必此時放開了宮禁之后,范德建身死的事情很快就會傳開。
因此,祁陸淡淡的開口道:“怨氣纏身而死。”
“怨……怨氣纏身?”
聞聽此言,殷氏的臉色瞬間變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到了正常家里死了人的哀泣神色。
可這瞬間的轉變,如何能瞞得過在場的諸人?
果然是知道些什么的嗎?
祁陸與姬無厲相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等殷氏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之后,這才詢問道:“敢問老夫人,可曾發現過,范大人近些時日有無不對勁的地方?”
家里的頂梁柱沒了,本就顯出老態的殷氏,如今更像是蒼老了十幾歲一樣,雙目無神的喃喃著:“并無不妥之處……只是前些時日聽聞受了一個年輕人的氣,吐血昏迷……”
說到這里,殷氏似乎是抓住了什么,神態激動的道:“這幾位公子!一定是那個惹了我家老爺的年輕人!是他害死了我家老爺!我曾聽老爺說過,那個人會妖法啊!必然是他!必然是他……”
在場之人面面相覷,這沒有證據就亂咬人的樣子,簡直跟范德建一樣一樣的……
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祁陸指著自己,面無表情的說道:“一直以來,都是你丈夫尋找我的麻煩,何來我招惹他之說?”
“你……你……原來是你!你來我們家做什么!來人吶,來人吶……快把他們轟出去!我們范家,不歡迎他們!!”
可此時整座范府都已經被控制了,哪里有人敢上前找不自在?
“我要入宮告御狀!讓陛下殺了你,為我家老爺陪葬!”
祁陸等她歇斯底里的吼完之后,這才開口道:“有理不在聲高,如果老夫人心中無鬼,那么敢問……”
說著,祁陸指了指范府深處,輕聲問著:“那處位置,似有若無的陰氣是怎么回事?”
殷氏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渾濁的瞳孔微微一縮,轉回身來望向祁陸,冷笑道:“我范府之內有什么東西,何須你來置喙!況且你所言的陰氣……我府中女子甚多,正所謂女子乃聚陰之靈,又些許陰氣還不是正常之事?”
祁陸鼓了鼓掌,輕笑著贊嘆道:“老夫人能在悲痛之余,還能將因果理順,實非常人啊。”
說著話鋒一轉,不理臉色驟變的殷氏,兀自說道:“聽聞范大人老年得子,平日里對這個兒子可是珍貴的很。如今府里發生如此大事……怎的未曾見到范大公子的身影?”
此話一落,殷氏那張蒼老的臉上頓時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