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自己好像有點難以理解祁陸的腦回路了。這東西,殯葬店里不都有么?這是要給誰送葬,竟是需要親手去制作這種東西……
“尋思著最近閑來無事,以后也許會用得著這種東西,就先制作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這話聽著,怎么都像是在詛咒自己人啊。一時間,陸相思的臉色愈發的古怪了。若非是了解祁陸的為人,單單憑借著這一句話,她就忍不住想拍死對方。
也許是發現了對方眼中的古怪,也了解陸相思在想些什么,祁陸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然后指著那一堆零部件,笑著道:“可以把它們當成法器,我會嘗試著將度化經文通過符篆的方式與它們相結合,到時候度化鬼物的時候,也就不需要我親自動手了,只要定時更換靈石便是。”
陸相思:……
聯想到今后度化鬼物的時候,祁陸袖袍一甩,頓時出現十余個靈紙人,各個吹著難聽的嗩吶,搖頭晃腦、歡快笑鬧著度化鬼物的場景……
陸相思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這是把悲傷的事情,硬生生轉為喜喪的節奏啊!
想想到時候那些鬼物的心情,哪怕是說不出話來,必然也會在心中感謝祁陸的八輩兒祖宗的吧?
就過分!
這都是些什么騷操作啊!
“不止這些,我準備將它們編制成兩隊,一隊的靈紙人專門用來度化,另外一隊的靈紙人,則是做些揚灰的事情,這樣分工合作,對于敵人來說,管殺又管埋,這一條龍的服務下來,絕對讓他們體會到賓至如歸的感覺。”
“很……別致的想法。”
陸相思實在是不知道該作何評價了,在說出這句‘稱贊’之后,直接落荒而逃,“我突然有所頓悟,要去修煉,就不打攪你思索了。”
祁陸如何猜測不到對方此時的想法?被對方的表情逗的哈哈大笑,直到看著陸相思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這才收回視線,埋頭設計起來。
直至日落時分,祁陸才將面前的這一堆零部件給粘貼組合起來,嗩吶也是人手一支,整齊的排成了兩列,足足二十四只靈紙人,也算得上頗為壯觀。
取來筆墨,一個一個的為它們勾畫上眼睛鼻子嘴巴,而為了方便吹嗩吶,祁陸還將靈紙人的嘴巴設計成了能夠開闔的樣子。那栩栩如生的模樣,若是大晚上的排隊出門,必然會將百姓們給嚇破了膽。
實在是……
太詭異了。
就連府中的下人們,在親身見過了祁陸的所作所為之后,都忍不住離著他遠了一些,暗中琢磨著公子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而祁陸卻依然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美滋滋的打了個響指,就見第一分隊的十二只靈紙人舉起了手中的嗩吶,搖頭晃腦的吹奏起來。那歡快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要娶親了。
意念一動,看向第二列的另外十二只靈紙人,只見對方直接將嗩吶往腰間一掛,嘴中噴出一團火焰,將提前準備好的一截木樁子燒成粉末之后,抓起一把,迎著風就揚撒了出去。
如果只是這樣還就算了,只是祁陸不知道是哪個腦回路出問題了,竟是為它們增加了‘哭聲’,那聲音幽幽怨怨的,如啜如泣,配上那上揚的嘴角,讓周圍的氣息變的愈發詭異與陰森起來。
整座祁府之中,都蔓延著一股詭異的氣氛,實在受不了的張氏,從后宅之中拿了一條掃帚就沖了出來,“你想氣死為娘不成?!”
陰森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祁陸不停地陪著笑臉的討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