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撫著她以前修長嫩滑的手,現在手指上卻長出細繭,好多地方都撐了。
楊夢茹感覺到手上柔軟的觸摸,把手往回縮了縮,放在桌子底下,不讓**珊看到。
笑著說,“糧食和水都緊張,老宅的人太多了,能到我們手里的吃食也就少了。”
**珊白眼一翻,“四嫂,你唬誰呢?老宅都分家了,就算要幫助大房和三房,給點糧食不就行了,需要幾房的人擠在一起吃飯生活?”
就算是其他的兩房人家想,二叔二嬸也不會同意的,他們好不容易分了家,哪里還會在摻和在一起。
“你說,是不是二嬸不想你們再在那個家里呆了,把你們趕了出來?”
楊夢茹聽到這里,終于沒忍住,雙手蒙住臉,小聲的哭泣起來。
坐在她旁邊的古南也是兩眼淚花。
**珊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就是被趕出來了嗎?有什么好傷心的,當初我和夫君還不是一樣被趕出來的,那時候大家都知道我們身無分文,就把我們趕出來了,什么也不給我們,除了每年給孝敬銀子,過年過節時給孝敬,你們比我們幸運多了,至少在老宅住了這么長時間,我倆只在那里睡一個晚上。”
幾人被**珊的話弄得哭笑不得。
古瑜:有這么安慰人的嗎?
他看向傷心的兩人,不過還別說,還真起到了作用,氛圍終于沒有那么沉重了。
“你們如果不想說是什么原因被二叔二嬸趕出來的,我們不問就是了,這個老屋你們安心的在這里住著,我們暫時不會回來住。”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他們沒必要非要問個清楚不可,就算問出來了,他也不會跑到老宅去質問什么。
楊夢茹不說,是不想自己夫君覺得難堪,她憋在心里,其實很難受。
古南擦了擦眼眶的濕潤,“也沒什么不好說的,當初我和父親存的糧食只夠一年的量,家里又是母親再管著糧食,剛開始還好,跟以前一樣,我們每天都能吃飽,只是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旱情越來越嚴重,母親每餐就開始減少了份量,那時候一家還在一起吃飯,后來,我也搞不清楚從什么時候開始,吃飯的時候就被分開了,而且我們分到的糧食越來越少,到最后我們一家每天只分到小半碗米,這哪里夠吃,我去找母親,她卻說糧食沒有多少了,以后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形,所以大家都一樣,還說我不要無理取鬧。”
古南氣憤的說,“呵…糧倉里的糧食是經過我的手的,大概還有多少,我清清楚楚,但是我考慮到了以后可能會更嚴重,又想到自己在你家里也存了一些糧食,就沒有再和母親理論,加上當時父親也在場,我也不敢忤逆長輩。”
“那一點米都不夠小茹一天量,之后我隔個幾天就會過來拿些糧食回去,我們勉強能溫飽。”
說道這里,古南的嘴巴已經突然想喝水,就把桌子上的水壺給大家各倒了小半杯,現在嚴重缺水,能喝到這么多,已經是對他倆最大的禮儀了。
但是兩人只是把杯子往桌子中間推了推,并沒有喝。
古南也不勸他們,他喝了一小口水潤潤喉嚨之后,又接著說,“我有一次不小心撞見他們在吃飯,桌子上每人面前一大碗滿滿的米飯,上面還有一碟下飯菜,我姨娘也在那里坐著,她的米飯雖然比不上別人的,但是也有大半碗了,是我一天的份量,我就說,大家一樣的情況,他們怎么沒有受到影響,原來都是躲著我們三個人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