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么說呢,說起來都會顯得有些矯情。
他自己這么粗狂生長二十年,從來也沒有這種感覺,這種矯情。
就其實——
原來并不是完全不在意,并不是沒有委屈這種情緒了。
只不過他自己知道,只是因為——孑然一身,踽踽獨行罷了。
所以自己知道,沒有人可以依靠,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來處理。
有些人理想高尚,去觀察羨慕天空飛鳥,有的人清雅含蓄,愛擺弄花花草草,他即便是與常人有些不同,但終歸也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
柴米油鹽,生活所需,這都是他需要考慮的問題。
連活下去都這么艱難了,怎么還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
但是他原來不是沒有委屈,不是不會委屈的。
只不過沒有可以委屈的對象。
現在有了。
居然還是個三歲的崽崽。
紹星明此刻有點哭笑不得,但眼眶又開始發熱,抬手微微按了按自己的眼角,試圖將那股濕熱的氣息給壓下去。
輸人還不輸陣呢。
人家剛剛找上門,他就在這邊嗷嗷哭上了算是怎么回事?
這不是給他老大丟人嗎?
就算是真的從垃圾桶里撿回來的,也不能哭。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小團子給紹星明安排的新身份給砸的不輕。
對面幾人臉上青青白白,完全沒有想到,紹星明此刻只是工作室的一個普通的小助理而已,他們這個工作室就敢跟他們這樣的大家族對著干。
是不是不想開下去了?
即便對方是余墨止,這也未免太猖狂了點吧?
丁故咬了咬牙,瞪著余墨止,表情看起來有些駭人。
“你們這意思是你們這個工作室扣著我兒子不讓他跟我回去了?”
“扣著他?我們綁著他不讓他動了?”
劉梧好笑的嗤了一聲,給小團子助威。
小團子還叉著小腰擋在紹星明的跟前,哼哧哼哧的,一副氣呼呼的小模樣。
看著倒是兇極了。
坐在沙發上的余墨止忍不住的笑。
“可不是,我可從來沒聽過丁家有什么小少爺離家出走了,我們這就一個小助理,你說是不是?”
越寒也笑嘻嘻的,抬手,胳膊一下子搭在紹星明的肩膀上,看著對方,眼底帶著幾分譏諷。
剛剛越寒在無人的陰涼處坐著,原本就是好笑的聽著,一直到現在,眼瞅著丁家這是要用勢力壓人了。
這不是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