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恩怨?
琴酒聽到這,已經忍不住冷笑起來。
過去還道貌岸然的裝著大義,拿捏組織整體的利益說事。
現在狗急跳墻后,干脆已經把由懷疑克什瓦瑟引起的內部斗爭,完完全全當作私人恩怨了么?
好一手偷換概念啊!
笑過之后,琴酒又無奈似的搖搖頭。
如果自己再堅定一些,或許早些日子就能結束這一切了。
雖然自己是一點一點站隊,選擇了克什瓦瑟這條路,但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站在明面上來,敢于與克什瓦瑟一起,把朗姆這塊壞死的血肉切除掉。
所以,由內部斗爭產生的混亂,才傷了組織的不少元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朗姆還真就是他的責任。
反過來說,也正是對方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和計謀,讓他徹底下定決心,披上了今天這一身行頭。
想到這,他看向朗姆,有些感嘆的直言道:
“關押雪莉的那天晚上,要不是你費盡心思敲打我的職責,恐怕我會更早的站到克什瓦瑟那一邊。”
“……總之,我無法確認自己是不是個聰明的選擇者,但我知道,自己現在該干什么。”
說完,琴酒來到朗姆面前,半蹲下身,直視他血跡斑斑,遍體鱗傷的身體。
在朗姆有些憂懼的注視里,琴酒把手放在他肩上。
透過焦黑起皺的皮膚,能摸到他衰老和殘破不堪的骨頭。
琴酒的心臟稍稍震動。
朗姆抬頭看著他,眼中的深黑色變得愈發銳利。
仿佛是染色的玻璃碎片似的,倒映著琴酒手中逐漸抬起的手槍。
“作為組織的第二把交椅,你從來都是我的責任,朗姆。”
夜風中的冷意滲透在他的聲音里,寒冷如實質般凝為一體。
曾經那個舉棋不定的琴酒已經燃盡了,只剩下一團冰冷的黑暗和灰燼而已。
“你再也不需要擔心別人會辜負你了。”
如此,有些兔死狐悲的說完。
他把手從朗姆肩膀上挪開,取而代之的,是緩緩移來的手槍,停留在老家伙的心臟前面。
琴酒沒再說話。
指尖勾動,直接扣下扳機。
頓時,槍口噴出一道轉瞬即逝的火舌。
整個過程并沒有持續多久。
子彈把朗姆萎縮的心臟完全貫穿,只是半秒都不到的事情。
在琴酒面前,朗姆的眼睛閉上了,下巴無力的搭在他手里。
急促的心跳漸漸平緩下來,琴酒收回手機,順帶著撿起地上的U盤,和朗姆的電腦,準備帶回到車里。
——至始至終,朗姆為了保全那位先生的秘密,故意連看都沒看那個U盤……可這依舊被琴酒注意到了。
做完這一切,他才站起身,為自己點燃一支煙。
失去支撐點,朗姆的尸體向后栽去,暗紅色的鮮血從胸腔的血洞流出,流向黑暗的角落。
食指微微一挑,琴酒把點完煙的火柴彈到朗姆身上。
火柴接觸到殘留的燃油,重新為對方燃起包裹全身的火焰。
沒有去觀看這一幕,琴酒默默轉過身去,面向遠處的城市駐足一會,把煙抽盡,然后才朝著車子緩緩走去。
夜風的寒意帶動起幾縷銀發。
朗姆的尸體就在他身后幾米遠的位置,熊熊燃燒著。
每個行為都會帶來后果。
對他來說,這個后果理應是沉重的負擔,但琴酒卻并不在意這份重量。
迎著夜風,把煙頭丟在腳下碾滅,他反而感覺輕松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