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費什么工夫,兩個狙擊手每人的眉心都挨了一槍,在一瞬間被擊殺,甚至死前都沒看清琴酒的拔槍動作。
脫落的彈殼掉落在地上,又彈又滾的撞在兩具尸體邊,被鮮血浸濕。
做完這一切,琴酒沉默的放下胳膊,等待一陣夜風吹過。
公路再次恢復寂靜。
“你的目的……?”
看著這一幕,朗姆最初的緊張變成焦慮。
他的對手從來就不是只有克什瓦瑟一個,當他意識到這點時,已經為時已晚。
他知道,自己活不過今晚了。
他被抓了個正著,也沒法逃跑,尤其來殺他的人還是琴酒。
他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大限來臨之前,想辦法讓琴酒盡可能的回心轉意。
羸弱的身體束縛著他,他的武器只有話語。
“你需要對我負責,琴酒,就好比對父親負責那樣。”
朗姆沉聲說道。
作為組織的元老,坐在二把手位置的朗姆,當然知道琴酒的一些軟肋。
責任,父親。
每個詞都比刀子割的還深。
“你的意義就是服從我。”朗姆嘶啞著嗓子低吼。
“不,我發誓服從的是這個組織。”
琴酒毫不費力,也毫不猶豫的冷冷重復道:
“……不光是我,包括克什瓦瑟,我們的所作所為,至始至終都是為了組織的未來。”
這是琴酒在雪莉叛逃那天,和朗姆說過的話。
也是統一立場那天,白川悠親口對他自己說過的話。
他們服從朗姆,但不代表就是朗姆的私有物品。
況且,一個巴掌拍不響。
小規模的內部打壓和穿小鞋行為,上升成為明目張膽的暗殺與找茬……
從那一刻開始,組織的二把手就失格了。
“這個責任也是我該承擔的。”
朗姆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他緊緊用手掌支撐著地面,甚至關節都滲出了點血。
“你也是組織的一部分,琴酒。”
“……然而你做了什么?就為了克什瓦瑟而偏袒和容忍,之后那小子愈發猖狂的犯錯,危害組織,你卻依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你圖的是什么?友情?還是虛榮?那個時候你的服從跑哪去了?”
他的話語像鞭子一樣,一句一句的抽在琴酒臉上。
琴酒看著朗姆。
這種疫病,自己放任它滋生太久了。
在他的瘋狂之下,自己又對這個組織展現過多少善意呢?
“我在世界各地奔波勞累,清掃臥底,籌集資金,運作組織,還收拾過羽田浩司案的爛攤子……”
“為了組織,也為了你,朗姆。這么多年了,你敢說你也做到了么?”
琴酒冷漠的質問完,朗姆像是打濕的煙花一樣躊躇了。
他不顧一切的想要爆發,但他心里明白,沒有什么能給他燃燒了。
失去心腹和嘍啰,武裝直升機被琴酒的行動小組開走,波本,琴酒和卡爾瓦多斯,都或多或少有和克什瓦瑟的牽連……
甚至就連那位先生,都對他很失望,把他堂堂組織二把手,當成了一顆棄子。
屬于他的東西,大概只剩下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以及還沒被取走的一條爛命吧?
想到這,朗姆的怒火瞬間騰起,就像煉金藥罐子一樣散發著毒氣。
“我吃的苦不比你少。”
“那位先生把第二把交椅的位置交給我,證明我才是唯二的最合適人選。”
“……你可能把我看作敵人,琴酒,但在那之前,我還是組織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你需要對我負責。”
“如果你是個聰明的決策者,就應該把槍收起來,不要來插手這場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