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俞稚起身拍拍衣裳,千仞雪便微笑道:“東王,沒你事了,回去坐著吧。”
俞稚看著“雪清河”這張完美笑臉,強忍住給她一拳的沖動。
回去就回去……
俞稚回到桌案,還沒來得及聽胡列娜和邪月道一句恭喜,下面立刻又傳來不合時宜的呵斥。
“兒戲!”開口的仍是那位與二皇子有過交好的老臣,他怒斥道:“太子未免太過兒戲!我天斗歷來異姓親王,無不功績卓著!僅憑救駕便可封王,此事聞所未聞!”
千仞雪冷冷看了他一眼,眼眸微瞇。
寧風致笑了笑,沒有言語。
俞稚后知后覺,卻也明白了千仞雪的打算,她是要以此提醒天斗百官,雪夜大帝的時代已經過去,新朝將由她“雪清河”說了算,否則這種事情登基后再做豈不更好?何必挑在這種不合時宜的時候?
很多官員也明白了千仞雪的意思,所以他們不會多說什么,天斗是否多出一位異姓親王和他們又沒太大關系,武魂殿出身的俞稚不可能接觸到天斗帝國的中心權柄,反倒接下國師一職的寧風致才是與他們息息相關的存在。
被敬稱為“林老”的天斗老臣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可往日里德高望重的他,今日卻顯得有些不依不撓:“泰坦動亂疑點重重,將這一切都歸于那名不知來路的神秘人,是否太不嚴謹了些?諸位別忘了,能夠控制十萬年魂獸的寫輪眼武魂,這小子就有!”
千仞雪輕輕揉弄著眉宇,道:“林老,您到底想說什么?”
林老仰頭與千仞雪對視著,沉聲道:“太子就怎知,這不是武魂殿的陰謀?”
千仞雪皺起眉頭,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胡列娜和邪月卻是先爆發了。
“你什么意思?”邪月騰地起身,怒目看向林老。
胡列娜亦是不喜,對他們來說,他們的一切都是武魂殿給予的,任何污蔑或是對武魂殿不利的,都是他們的敵人。
俞稚倒是沒有起身,而是將一只胳膊搭在桌案上,稍微側了側身子,側目道:“老先生何意啊?您說這是我們武魂殿的陰謀,那請問我們這么大費周折,甚至損失了黃金一代中的一人,若不是獨孤前輩、寧叔叔還有塵心前輩及時趕到,我恐怕也要被泰坦巨猿一掌拍死,冒這么大的風險,我們圖什么?”
按理說今日該是千仞雪立威,俞稚不該喧賓奪主,但涉及武魂殿,他就不得不開口了。
林老哼了哼,道:“老夫不過是提醒太子應該更加謹慎慎重,至于泰坦動亂是否跟武魂殿有關,還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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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稚道:“老先生……”
“夠了!”千仞雪忽然開口打斷,她道:“林老,你喝醉了,來人,帶林老下去醒醒酒。”
林老瞪大眼睛,從開宴到現在,他一共就飲了兩杯酒,怎么可能喝醉呢?
“放、放開老夫!老夫沒醉!太子提防星羅,更要小心武魂殿吶!太子!是你們醉了啊!”
千仞雪擺了擺手,意識侍衛們動作快些,直到林老被請出去之前,大殿中始終回蕩著要小心武魂殿這句話,俞稚忍不住看了千仞雪一眼,心中泛起奇妙的情緒。
為了天斗帝國,武魂殿做出的犧牲可比損失一個焱大多了,先天二十級魂力的頂級天才送來臥底,這種行為俞稚至今沒能理解,只能說千尋疾這位前教皇腦回路不一般了,加上比比東不喜千仞雪,沒有任何阻止,這才導致了千仞雪的悲劇。
要是比比東從一開始就把千仞雪當做女兒來看待,又怎么可能認可這種腦殘行徑?
千仞雪注意到俞稚的視線,同樣瞥了他一眼,心中起伏已然不大,感慨卻還是有的。她做了十多年的雪清河,自從來了天斗,再沒有一天是為自己而活,哪怕千仞雪再怎么要強,終究還是個女孩子,這對一個女孩來說,未免有些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