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世考慮了片刻,不太自信的給出答案:“或許他只是在威脅輔天將軍?三天后輔天將軍若是不降,以后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敵,這樣……好像也能說得過去。”
“用自扇耳光來威脅敵人,不太可能吧?”江岳搖頭:“臧霸給出三天的期限,三天后如果不敢攻城,等于自己扇自己的耳光,我軍反而會士氣高漲,絕不會害怕的。”
“這還不簡單,臧霸就是在虛張聲勢。”馬三飽在旁邊聽了半天,突然插話道:“他一時半會攻不下即丘,所以張牙舞爪的嚇唬咱們,嚇唬住了最好,嚇唬不住拉倒,反正說兩句狠話又不要錢。”
“嗯,有道理……”江岳由衷稱贊,馬三飽的思維方式一向天馬行空,大多數時間不靠譜,有時候卻如靈光一閃般犀利,他剛才這句話算說到點子上了,臧霸今天所有的行為都有一種恐嚇的意味,的確像是虛張聲勢。
……
夜已經深了,帥帳內,臧霸居中而坐。
他圍城打援,一舉擊敗孫觀尹禮,又收服昌豨,剛剛打了一個大勝仗,可是神態并不輕松,眉眼中反倒暗藏焦慮,好像背負著很大的壓力。
“孫觀和尹禮怎么說,有回信么?”
“孫觀和尹禮不肯歸降,當場扯碎書信,大罵一通,言語中對將軍頗為無禮,然后就把我等趕出蒼山,并沒有書信回復。”回話的兩名使者神情忐忑,他們奉命去招降孫觀和尹禮,卻被灰溜溜的趕了回來,唯恐臧霸發怒降罪。
“還好,最起碼沒有傷人,總算給我留了幾分面子。”臧霸自嘲地笑了笑,揮手讓那兩名使者下去休息,又對左右的幾位將領和謀士說道:“孫觀尹禮行事留有分寸,多半是在觀望即丘戰局,我軍如果不能攻克即丘,他們就不會投降。”
一位中年謀士點頭說道:“此事確實棘手,吳敦在即丘經營多年,我軍急切間難以破城,溫候卻再三催促我軍去下邳助戰,如果就這么放過孫觀尹禮和吳敦,好比放虎歸山,日后必為心腹大患。”
他所說的溫候,就是割據徐州的呂布,瑯琊國是徐州下屬的一個郡國,臧霸在名義上奉呂布為主,其實雙方只是一種松散的同盟關系。
一個名叫梁熊的將領不了解情況,奇怪地問道:“溫候兵多將廣,所部盡是并涼虎狼之士,足以與許昌曹操匹敵,為何還要我等助戰?”
臧霸嘆了口氣,他自己其實也不太理解,只能盡量解釋:“此曹操非彼曹操,這次來犯之敵雖然也叫曹操,卻自稱漢丞相,和許昌的曹操并不是一個人。據說,這個曹丞相的兵馬是從一個叫做乾坤門的地方來的,在這世間無根無源……”
半個月前,另一個時空的曹丞相親率大軍穿過時空門,以摧枯拉朽之勢消滅了小沛的劉備,隨即向呂布發起猛攻。